;“小姐,这山上会不会有土匪之类的啊?”初夏有些害怕。
“皇城根儿下,哪儿来的土匪?估计只是没人的空山罢了。他们追出来,势必要沿着这条路走,估计不会想到我们有胆量去山上。而且这几座山相连绵延,如此之大,他们到哪里去找人?”容菀汐道。
“是是是是这么回事儿啊!”初夏道。说完,比容菀汐还积极,拉着容菀汐就往山上跑。
到底是下玄月,虽然月弯,却也还算明亮。两人借着月光寻山路,一番攀爬,最终总算走在了山上。在半山腰更往下的地方,容菀汐找了个还算平坦之处,两人现在山上等着,打算追来的兵士们走过了再说。
夜风冷,风吹枝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初夏有些害怕,往容菀汐身边儿靠了靠,道:“小姐,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啊”
“啊?”
“得看追兵的情况如何啊”,容菀汐道,“而且我在想,这条路这么明显,即便今晚这拨追兵过了,明儿一早,若再有追兵出来,咱们两个在路上,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去。”
“这可怎么办哪?”初夏心内连连叫苦,心想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逃犯一般呢?也不知道小姐到底要做什么。既然皇上要跟着帮忙,干嘛不用呢?反正是他自己乐意的,出了什么事儿也该他自己兜着,她们跟着闲操心做什么呢?弄得现在这么狼狈。
但却也只是放在心里想想罢了。她知道,小姐现在做什么都是为皇上着想,已经顾不得她自己了。什么吃苦啊、受罪啊,小姐都忍得了。
“小姐,你冷吧?奴婢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啊!”初夏道。
“我冷什么冷?这是棉的!”容菀汐捏了下身上的太监服,道,“我还热呢!”
是啊,她的确热啊,热得都出汗了。可是此时在山上,山风这么一吹,身上的那些汗便成了冷气,凉飕飕的。
“我看山下那条路咱们不能走,不如就沿着山一直往前走,走到山的尽头,快到肃城的时候咱们再下山。不然在这条路上走,咱们迟早要被人给抓了去!”容菀汐道。
“奴婢刚刚也在想呢。这条路实在太空了,一条往前通,光溜溜的!咱们要是走在其中,得多明显呢?”初夏道。
“走!”两人说办就办。容菀汐拉着初夏起身,在山上往前走,借着月光,寻找较为平坦的路。
不多时,就听到山脚下有了一阵马蹄声
初夏低声道:“小姐,他们骑马追来的啊。”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追出来?还挺聪明的,知道先回去取马。取马的时间再怎么耽搁,也比他们用跑的快啊真可惜,咱们要是还有醉梦长就好了。”容菀汐道。
“干嘛?”初夏只顾着寻路了。
“把他们的马抢下来啊。”容菀汐道。
“或许那东西对马也管用呢!没准儿这些马就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睡着了,拽都拽不起来。”初夏道。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听得马蹄声越发近了,便不敢再说、也不敢再走。躲在一株还算粗壮的大树后,等着几匹马从她们脚下飞奔过去,看得他们越追越远,这才放心地继续寻路。
未央宫里,两个北宫门守卫正在急匆匆往乾清宫去。他们自然知道皇上不一定在乾清宫,甚至于,一定在漪澜宫中。但是他们岂敢深夜去惊扰皇上?只能先去禀报李公公,再做定夺。
福公公家里出了事儿,回去奔父丧去了,现在乾清宫那边,只有李公公和云裳姑姑在管事。他们左右先找个人儿禀报了,让乾清宫那边自己定夺去。免得他们落得一个怠慢的罪名。糊涂放走了人,罪已经很大了。若再加上一个怠慢不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乾清宫,只见宫门紧闭,便知道皇上多半不留宿在这儿。听说皇上除了留宿在漪澜宫之外,不拘晚上住在哪儿,其宫门外总是有御前侍卫守着的。两人轻轻口响了宫门,不多时,便有人到了门口儿,隔着门问道:“什么人?”
“公公,我们是北宫门值夜的守卫,有点儿事,想要向总管公公禀报。”
“李公公回他自己屋睡去了,今夜没在这儿。”小禄子道。
“敢问公公,今夜乾清宫里,有哪位管事儿的在?”听得里面传来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小公公,但却又不是福公公的声音,这两人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个管事儿的。
“到底有什么事儿要禀报?你们告诉了我,我好定夺一番,看看需不需要去惊扰云裳姑姑。”小禄子道。
一个守卫道:“公公明鉴,这真是极其紧要的事儿。约莫一个时辰前,漪澜宫里的初夏姑娘,带着一个小太监出了北宫门,说是陛下差他们去办事的,一个时辰便回。但随后不久,城中就闹起来了,夜巡的兄弟们说,是有人跑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