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很是有礼。
其后跟着一辆马车,左右各四的家仆。家仆都是三十四岁的,只有一人上了些年纪,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这人白面短须,借着月色瞧着,即便上了年岁,荣外貌也颇为俊朗,衣着气度上,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青年见皇上将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便笑道:“这位是我三叔,和家父最是兄弟情深。因着不放心家父,纵然已经上了些年岁,却还是要跟着。幸而三叔也会些拳脚功夫,在下也不好驳了长辈的意,便带了三叔一道过来。”
皇上点点头,倒是向着老者施了一礼,道:“冒犯了前辈。”
“不敢当不敢当……”这老者忙下了马,快步上前来,给皇上回了一礼,笑道,“朋友不必客气。”
皇上笑道:“瞧老先精神矍铄,丝毫不畏这酷寒的夜,还能骑马而行,在下心里好生佩服啊。”
“你是风国人,自然不习惯。但对我们雪国人而言,这已是初春了,哪有什么冷的?”老者笑道。
皇上笑道:“也是如此……对了,我们这儿有做好的吃食,若几位不嫌弃,不如咱们一起吃了些?”
“不敢叨扰朋友,我们等下知己做些便是了。”老者笑道。
皇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自便。
老者转身之时,目光只是随意地在容菀汐脸上扫过,看起来并无什么刻意之感,只是转身之时顺带着看到了、并未有丝毫停留。
但这样,却反而更让皇上怀疑。
即便放在雪国这到处都是白肤女子的国度里,菀汐的容貌也是惊为天人。怎的这老者见了菀汐如此容颜,却是一丁点儿诧异都没有?就连他身边的年轻人,都不免多看了几眼。刚刚他和老者交谈之时,这年轻人的目光几次偷偷往菀汐脸上看,一脸惊艳之色。
这一行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向他们施了个抱拳礼,算作见过了,便往附近找合适的地方搭帐篷去了。
容菀汐看出了皇上对这老者的怀疑,因而笑说让皇上进帐篷里去、等着她服侍用饭,便去端了一碗面条,撕了一个鸡腿,回到帐篷里。轻声问道:“你可是觉得那老者有问题?”
但说完,还是向“寝房”的门外看了一眼,提醒皇上君紫夜还在,如果皇上觉得不方便,大可以不说。
皇上却是并不忌惮君紫夜,道:“那老者绝对有问题……我看他并不是个男人?”
“啊?”容菀汐一时不解。
皇上道:“他虽然有意遮掩着,但走路之时、举手投足之间,看是有些阉人之气。尤其是他向我回的那个礼,低头之时本能地看着自己的脚面,明显是宫里的规矩。如若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而且还是大户人家里的主子身份,施礼之时,多半只是眼睛随着手稍稍往下一些便罢了。而且你看到了没?他们这一行人的面容,多少都有些女气。”
容菀汐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尤其是他们笑的时候,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拘谨,好像女人似的!”
皇上道:“所以他们应该是……从雪域天宫里出来的人。看来无量山那边果然有问题,他们也察觉到了。而且,那老者或许已经认出了你。”
“认出了我?何以见得?”容菀汐道。
皇上一笑,捏了下她的脸,道:“因为他并未多看你。”
“没有多看我,怎的就是认出了我?”容菀汐更是不解。
皇上道:“但凡是个男人,别管是多大年纪的,见了倾城之色,总要多看上几眼,这是本能。就算他是个阉人,这爱美之心却也不可能没有。何以这般故意忽视?可见他在掩饰,不想让咱们看出她对你的留意。”
容菀汐嗔了他一眼,却也没心思对他这番甜言蜜语做什么回应。而是道:“如果他是来办和母亲相关之事的,自然见过母亲的画像。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王太后派来的人、还是慕容焰派来的人。若她是王皇后派来的人,或许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不知道我和母亲长得如此之相像。但若是慕容焰派来的人,怕是他已经知道咱们的身份了……蓬莱殿夜宴之时,这些人中,可有你见过的?”
皇上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觉得,多半是慕容焰的人。因为慕容焰既然已经抓了岳母、且又是只身带着岳母来与咱们谈这些、又见君紫夜对慕容焰似乎并不怎样担心,可见慕容焰已经掌权。当时慕容焰带来风国的人不少,但进得蓬莱殿的,只是两个太监、几个侍从随官罢了,其余人还是留在驿馆之中。可咱们到驿馆之时,雪国人已经走了,实在不知这些人是否曾经去过风国。”
“那是雪域天宫里的内监总管,魏东学。”外帐里,忽然起了一个清淡的声音。
容菀汐和皇上都是一愣,显然都没有料到君紫夜会给他们以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