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之中,紫寰宫内,慕解语才出宫不多时,帝王的宫殿里多出了一个与帝王对弈之人。
“皇上就担心郡主将所见所闻告之容王?”白皙袖长的指尖在绯红的袖袍衬托之下,莹白更胜凝脂,令无数女人都会心生嫉妒,当今天下除了宣隐澜之外,还有几人?
“她不会。”帝王的语气笃定,正如他落下的那一子,一招定全局。
“草民也如此认为。”宣隐澜仔细看着败势已显得棋局,又落下一子,为自己换来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宏安帝看着这一颗精妙的棋子,不由赞赏的看了宣隐澜一眼:“说说你的看法。”
“郡主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宣隐澜轻轻的笑道,“郡主的稀少,不在于她聪慧灵透,而在于她的无私与对情爱的执着。”说着,宣隐澜又落下一子,“草民游历江湖十几年,也算走遍大江南北,见过人生百态,见过万千女子,其中也不乏痴情的,可却从没有如同郡主这般执着的,郡主的执着不是一定要得到,而是要得到就就要全部。身与心,都不容有丝毫的背叛。”
“你是如何看出的?”宏安帝略带惊奇的一问。
“从郡主对容王殿下看出,郡主一心一意恋着容王殿下,故而郡主不会将此事告之容王殿下,因为郡主舍不得容王殿下卷入其中。”宣隐澜唇角一直扬着一个浅淡的弧度,可没有看得出他笑中含着一丝苦与艳羡。
“你倒是把敏敏看得很透彻。”宏安帝目光幽深的看着宣隐澜。
宣隐澜不慌不乱,抬眼很平静的对上宏安帝锋刃的目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郡主那般风华无双的女子,草民如何能不倾心。”
“敏敏还小,她是……静亲王的心头宝,朕不会轻易将她许配出去。”宏安帝的声音没有起伏,可里面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草民明白。”宣隐澜很适时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老三的警觉性极高,朕的身边有多少他的人连朕都不能全部确定,朕虽给他使了一个幌子,确也不一定能瞒得过他。”过了许久,宏安帝又道,“月前,朕派他去巡视河工,派了无数高手去试探,统统有去无回,老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羽翼丰满到如此地步,朕却一丝一毫都不曾察觉,他的心思诡诈,后日……”
“皇上无需担心,容王殿下即便明知是一个陷阱,也会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对上宏安帝的忧虑,宣隐澜自信一笑,“因为容王殿下对郡主的情意丝毫不输于郡主对他,哪怕是赴汤蹈火,为了郡主,容王殿下也不会半分却步。”
宏安帝听了威严的凤眸之中有幽光在闪烁,静默的与宣隐澜你一子我一子的落棋,直到最后以和局结束,宏安帝才将手中的棋子扔进玉罐之中,换换的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越过支开的窗户落在满园的菊花上,轻轻一叹:“老三对敏敏的心……若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