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宣隐澜以示警告,分化了慕仲些许权利,却让慕仲极大的不满,六月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慕仲与宣隐澜心生芥蒂,将慕仲逼上了死路。
“何事令你如此愁眉不展?”慕解语站在花园的石桌上,摆弄着手里的那一盆稀有珍贵的墨兰花,不经意瞥见坐在一侧,凝神沉思,剑眉微蹙的宣隐澜,不由好奇的问道。
宣隐澜回神:“为夫聪明的敏儿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慕解语唇角一扬:“父皇年纪大了,总会有些任性,这事儿既然他执意如此,你们何苦阻拦?不如顺了父皇的意。”
“迁坟,兹事体大。”宣隐澜的目光闪了闪,“当年父皇以帝王之仪将宁帝葬在皇陵,也是因着这份尊重才安抚了前朝遗留下来的重臣,才轻易的笼络的天下百姓的心。如今虽说局势已变,前朝旧臣之首的慕桁已逝,前朝的势力可谓沦为一滩散沙,但也不能小亏。父皇要将宁帝的坟迁出,此举必定会令人心惶惶。尤其是大庆在边境虎视眈眈,这件事儿若是落了他们的口舌,总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浪。”说着,才抬起头看向慕解语,“最重要的是,那是敏儿你的生父,更是我的岳父,我怎么令他死后不得安宁?”
慕解语拨弄花瓣的指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婉动人:“我反倒希望父亲能够被迁出来。”侧首对上宣隐澜投来的目光,“我虽然与他无缘一面,可当年他宁愿****,也不愿接受父皇的招降,可见父亲是骄傲的,他与父皇也许正如你与宣隐澜,不死不休。你说宣隐澜若是败在你手上,他可会愿意你安葬他?甚至将他葬在轩辕家的皇陵之中?”
“不会。”宣隐澜回答的斩钉截铁。
慕解语浅笑着颔首:“所以……我想父亲能选择,宁可变成把骨灰,随风而散,也不愿留在皇陵之中,日日夜夜对着你们轩辕家的列祖列宗,那是对他的讽刺与羞辱……”
慕解语的话触动了宣隐澜,他们一直只考虑到规格与帝王的尊严,却没有想过帝王本身的意愿。
“敏儿,或许你是对的。”宣隐澜颔首,“既然你也希望宁帝被迁出来,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如今是非常时期,你如此做,只怕会失了前朝旧臣的心。”慕解语不无关怀的提醒。
宣隐澜却无畏的笑了笑,视线向下,落在慕解语手中的墨兰花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盛开的墨兰花:“你将它养得极好。”
“几日把它带来,一会儿让王克放到你的屋里,你想必也知晓它有一种奇特的凝神之效,对你的身子是极好的。”
慕解语虽然被宣隐澜接回来容王府,可两人依然是分院而住,表面原因是轩辕承煜两兄弟粘她粘的紧。
宣隐澜心中一动,幽深的凤眸温柔缱绻:“让你费心了。”
慕解语笑而不语,又弄了弄墨兰花才将之递给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