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她,激动地喊,纪芯柔皱着眉看着她,脑子在努力地思考,“柔柔,我是妈妈呀!不认识妈妈了吗?!”,沈慧心酸地问。
“妈——妈——”,她低喃地喊,动作缓慢地开了门。
“是,我是妈妈!别怕孩子!”,沈慧感觉女儿的情况似乎又严重了些,在心里叹息,进了屋,将东西放下,转身时,才意识到纪芯柔手脚的狼狈。
“柔柔,你怎么了?!”
“烫着了?!”,沈慧上前,连忙问,她尴尬地点头,“煮粥……忘了……”,她笑着说,沈慧进了厨房,还未散去的煤气味让她蹙眉,连忙将厨房的窗户打开。
“你这孩子!你怎么自己做饭?!妈妈不是说了,让你订饭的吗?!”,沈慧出来,看着女儿,心疼地说,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帮她脱掉袜子。
“妈妈……我,不疼……”,她说话也有点不利索,懂事地说,怕妈妈担心。
沈慧叹息,“还好,烫得不厉害,妈妈给你上点药膏,柔柔,以后不要做饭了,知道吗?妈妈打算留下,在这照顾你。”。
“不要——他会知道的——”,纪芯柔捉着母亲的手,激动地说。
沈慧帮她上药,叹着气,“傻孩子,冬子是多有能耐的一个人,想找你还不容易?我们猜,他早知道你住在这了,之所以没找你,是听你的话了。”,沈慧叹息着说。
他知道了?
纪芯柔心惊地想,知道她在这,没有来找她,是真的听她话了?
这样好,这样最好!她该高兴的!嘴角上扬,看着母亲,“妈,他过得好吗?”,忍不住关心地问,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
“哎……怎么可能好!每次豆豆打来电话,总会说,爸爸又在喝酒!柔柔,冬子他心里更苦啊。”,沈慧心酸地说,作孽啊,让两个孩子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他为什么要喝酒,喝酒伤身体的!”,她激动地说,心里很不淡定。
“因为你啊,想你吧。”,沈慧语重心长地说,起了身,坐在她身边。
她偎进了妈妈的怀里,“我也想他,很想很想……我不能见他……”,她喃喃地说,无助地趴在妈妈的心口,像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沈慧无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
晚上洗了澡,豆豆打来电话,母子俩聊着天,“柔柔,还记得我生日是多少号吗?”
“十一月……十……”,她回答,努力思考,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的日期。
“是十一月十八号!”,豆豆大声地说,然后继续考她问题。
在豆豆问她有关苏冬城的问题时,她居然能准确地说出每一个答案。
“豆豆,冬子呢?”,忍不住地问,豆豆看了眼房间门口,下了*,出去。
“冬子在房间喝酒,你们的卧室,他怀里抱着一件婚纱,你上次穿的那件,不停地喝酒。”,豆豆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醉生梦死的爸爸,如实地说。
纪芯柔听了这些,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没人劝他吗?奶奶呢?爷爷呢?快阻止他啊!”,她焦急地说。
“他们才不管,也管不了,我也管不了,冬子他谁的话都不听,有时候喝晕过去了,会被120救走,好了之后又喝。”,豆豆继续说着,故意火上浇油,让她心急。
“不可以!豆豆让他别喝了!”,她激动地说,豆豆把免提打开,朝着苏冬城走近。
彼时,醉生梦死的苏冬城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墙壁,怀里抱着那件婚纱,双眼无神,满身酒气,右手里还拿着酒瓶,见豆豆走近,仿佛没看到他。
“柔柔,你对他说吧,只有你能劝得了他了。”,豆豆说罢,走到苏冬城身边,蹲下,将手机贴在他的耳边。
“豆豆,我——”
听到她的声音,苏冬城的双眸终于有了光彩,如死灰复燃般,心也在滴血。
“你什么?”,他开腔,轻声地问。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悸,“听说你在喝酒,不要喝了。”,她语气僵硬地说,一个月了,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跟你有关吗?你还管我吗?”,苏冬城喃喃地问,眼泪往下掉。
“我,我……我希望你过得好,你别这样好不好?求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祈求地说,眼泪落下。
听到她那快哭的声音,苏冬城的心瞬间就软了,疼了,舍不得她难过。
“你回来,乖乖地在我身边,我就不这样。”,忍住没哄她,反而威胁她,希望她主动回来,不要再做幼稚的事。
“不……”,本能地拒绝,吸了吸鼻子。
“你不回来,我就继续颓废,柔柔,我很想酒精中毒,傻了,疯了,和你一样,或者,直接死了,因为我现在,生不如死,都是因为你,是你害的!你太狠心了——”,苏冬城喝了口酒,继续说,一字一句,鞭笞着她的心。
“不!求你别这样!”,她哭了出来,即使没看到他的人,仅仅是听着他的声音,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冬子!”,豆豆见苏冬城闭着眼,头歪着,吃惊地喊。
“豆豆,豆豆,他怎么了?!他怎样了?!”
“柔柔,冬子好像晕了!”,豆豆焦急地说,“我先挂了,要打救护车了!”,豆豆急忙地说完,挂了电话,赶紧拨打120。
那边的纪芯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穿着睡衣的她,出了卧室,直接要出门,还好被沈慧及时拦着。
“柔柔,这么晚你要出去啊?”,她身上只穿着冬款睡衣,赤着脚,这个样子就要出门,沈慧觉得,她脑子不正常了。
“老公,老公他晕了,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纪芯柔激动地说,喊苏冬城为“老公”,沈慧怔忪着,许久,点了点头。
***
苏冬城酒精中毒,到了医院后,洗了胃,挂了水,一直昏迷着。
纪芯柔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躺在病*上,昏迷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也老了不少。她坐在病*边,心疼地握着他的手。
“老公……柔柔回来了……对不起……”,她喃喃地喊,星眸里闪烁着泪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仍体会不到自己对苏冬城的重要性,现在,看着原本那么一个*倜傥的男人,此刻,虚弱地躺在病*上,挂着点滴,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颓废瘦削的脸,唯有心疼。
模模糊糊中,苏冬城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在叫老公,他连忙努力地睁眼,眼皮沉重得很,很吃力,喉咙又干又疼。
“老公……”,属于她的声音传来,他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此刻,明明看到了她的脸。
“你醒啦……”,见他醒来,她欣喜。
确实是她,那个可恶的傻女人,又一次从他身边逃走的纪芯柔!折磨地他生不如死的女人!居然回来了,就坐在他的身边,还握着他的手。
苏冬城完全清醒,看着她。
“你来干嘛?你回来干嘛?!”,他激动地吼,想起昨晚发生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为了她,他这一个月来,几乎一有空就酗酒,喝得醉生梦死。
“冬子!你吼什么?!”,纪景年进来,见苏冬城在发脾气,连忙喝道,纪芯柔被他吓得,一脸怯怯的。
“你不是能耐的吗?跑啊?继续跑啊!回来干嘛?!见我快死了,可怜我是吧?!”,他坐起身,拔掉针管,冲着她怒吼。
她吓得打哆嗦,身子朝着墙角退去,边摇着头。
“老公……柔柔错了……”,她颤声地说,样子看起来傻傻的,很熟悉的表情和动作,就好像以前的那个傻子纪芯柔。
苏冬城见她这样,哪还有什么气,顿时心疼不已。
难道,她的状况又严重了?
“你过来!”,他沉声地命令,纪芯柔怯怯地看着他,又朝着他靠近,苏冬城那双眼睛痛苦地看着她,纪芯柔一步步地走近了他。
在她走到他*边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捞进了臂弯里,她的身子跌坐在*上,身子被他紧紧地抱住。
纪景年不忍看着这样的画面,悄悄地出了病房。
“你凶我……”,她撒娇地,哭喊着说。
“对不起,老公错了,柔柔别怕……”,似以前那样哄着她,心里早已经百转千回,惆怅又痛苦。才短短的一个月,她就变成这样了,也许正因为是变成这样了,她才会回来的。
“你别喝酒了……别喝了……”,她低喃,不停地说,红着眼,泪水就快落下。
“嗯,只要柔柔陪在老公身边,老公就不喝,好不好?”,苏冬城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地哄。
“嗯!”,她看向他,重重地点头。
有了她的保证,苏冬城才安心,无意中看到她的手,手背上裹着纱布,他紧张地捉过,“怎么回事?!”,气恼地问,他的脾气还是没怎么改,说起话来,口气很霸道。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连忙低下头,“烫到的。”,小声地说,怕被他数落。
“谁让你——”,苏冬城很想发火,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儿,还是没忍心,“柔柔,还记得我吗?我是谁?”,他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认真地问。
感觉她瘦了很多,一定过得很不好。
她认真地看着他,缓缓地点头,“记得,你是苏冬城,我还没忘记你。我最近记性更差了,好像傻了很多……”,她平静地回答。
“傻瓜……再傻,老公都爱!”,他心疼地说,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她的唇。
“唔……好臭!都是酒味,好讨厌!”,她皱着眉,捂着鼻子,嫌弃地说。
苏冬城笑了,松开她,“只要你在,我就不喝,只要你跑了,我就喝,一直到喝死!”,他沉声道。
“不可以!苏冬城!你不负责任!”,她气愤地说,“我不理你了!”,说罢,转了身,离开*铺,要走,苏冬城连忙拉着她。
“小傻瓜,明明是你不负责任……”,他抓着她,苦笑着说。
这时,苏母提着保温饭盒进来,见到纪芯柔,很诧异。
表情有些严肃,“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这样,反反复复的,更伤人!’,苏母气愤地对她指责,纪芯柔楞了下,觉得她是在责备自己!
“妈!你怎么——柔柔,妈不是在说你。”,苏冬城连忙维护纪芯柔,对她安抚道,纪芯柔不傻,明白苏母的意思。
“对不起。”,走到她的面前,低着头,诚恳地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他现在离不开你还跑了,这就是对他的伤害!”,苏母不客气地说,只是心疼儿子罢了。
“老太太!这没您的事了!”,苏冬城气愤,走到母亲身边,夺走他手里的饭盒,将她往外推。
“我懒得管!”,苏母气愤地说了句,快速地出了病房。
“柔柔来,我们吃饭。’,苏冬城看着她,*溺地说,纪芯柔跟着他走到桌子边。
“你不打点滴没事吗?”,看着他手背上沁出的鲜血,她心疼地说。
“没事,酒精中毒而已,不碍事。我喂你吃饭!”,苏冬城激动地说,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喂你吧!你不要动,让医生来看看。”,她平静地说,样子看起来很正常,思维也是正常的,这让苏冬城很意外。
不解地看着她。
“我虽然记性不好,四肢偶尔会麻痹,偶尔思维混乱,但是,现在是清醒的。我想喂你吃饭,像以前你喂我一样,让我像个正常的妻子那样,照顾你一次……”,她心酸又认真地说。
苏冬城欣慰,“不用,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女人照顾!”,他笑着说,心里苦涩,不想她自责。
他即使外表是个顶天立地的硬汉,但内心里有时也是脆弱的,也是需要人安慰的,尤其是自己的爱人。
即使他这么说,纪芯柔也没有听,强势地端着一碗粥,坐在病*边,要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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