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的心悬在了喉咙,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不了解帝释天!而帝释天却了解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毗摩质还是斑若苦、无论是红果鬼柔,帝释天都将每个人想要得到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红果要斑羽,所以他哪斑羽来换。
鬼楚要黄离,所以他用望天树果来诱惑。
鬼柔要皮面更要关爱,所以他用灵丹妙药和止水的记忆?
毗摩质要止水,所以帝释天用鬼柔来抵。
藏缘要谁?是止水还是自己?若是止水,自己躲不了几日,鬼柔就会到这清源寺。若藏缘要自己,她倒是不劳帝释天费心。
碧落将脸埋在枕芯中,懊恼的计算着输赢:四只棋子,自己吃了一枚,丢了一枚!还有鬼楚这枚动不了,阎王那枚摸不清。这样看来,这是一场必败的棋!
想到此处,碧落反而不再慌张。她既然已算出败局,那么她怎么走都是错,怎么走都逃不出算计!那自己何需多做绸缪?!此刻做得越多输得越快,她只能静观其变,等棋子自露破绽!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碧落心中定下,起床穿上素白的纱裙,拿出自己的带着的梳妆箱。方镜展开,各色脂粉摆放桌上。碧落拿起木梳撩起一撮银色光芒的发,将自己的颓然梳去。镜子里的她沉静美艳,绿色的眸子瞧着镜子中映着的内室的木门:门外的那一抹忽闪忽闪的阴影,正挡着撒进缝隙中的阳光。
“和尚...进来一下,有事找你帮忙。”
门缝上的黑影顿了下来,的敲门声轻轻示意两下。
“吱呀...”门被打开,藏缘穿着一身土黄站在门外,他背后的矮几上放着两碗粥,一个菜:“何事?”藏缘认真的瞧着正在梳着头发的碧落。
碧落没要帮什么忙,倒是先将期待在了前面:“藏缘,这几日时间,就当是陪我过孩的家家酒,行吗?”碧落的眼睛瞧着镜子中高大的身影和尚。
“好。”
藏缘如昨晚答应她住这禅房几日一样爽快。
碧落将视线调回到镜中自己,一手拿桃木梳,一手向着和尚招招手。
待藏缘站在自己身后,碧落侧身将藏缘的大手拉过来,又将桃木梳子塞在藏缘的手心中道:
“替我盘发,好吗?”
“好。”
和尚接过木梳,轻轻的用它梳理碧落银色的长发,从头到发梢每一根都极尽呵护,生怕手重了扯断了头发扯疼了她。
“若你也有头发,我也会为你束发。”碧落用认真的表情着打趣的话。
藏缘未答,他将银发抽离了梳齿,又将梳子放回了碧落的手里。接着一双大手温柔的穿插在碧落头发里,他将银色缎子轻轻地捧起又拢起。碧落如吃饱的猫咪,慵懒地眯起漂亮的眼珠,享受着大手温柔的抚摸。
“替我梳飞鸿髻。”高傲的猫扬起脸对着和尚,让头颅压在藏缘的手中。
“我不会。”
碧落挑起眉毛,瞧着认真思索的藏缘噗噗一笑:“那就坠马发髻。”这个可是简单多了。
“我不会。”
碧落的笑容僵在嘴边,停顿两秒又的继续道:“随便盘起来吧。”
也许是碧落放低的要求终于合了藏缘的意,他眼中蓄满暖暖的笑意,大手微微使力将碧落的脑袋放正,大手便灵活的翻转起银色长发。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用的圆发髻端端正正的处在头,惹得碧落一脸的不可置信。藏缘倒是省事,直接用碧玉簪子一插,了事。
“你就只会这男人的发饰?毗摩质会好多....”话没完,碧落连忙将嘴巴闭上,一抬眼悄悄的瞅着镜子中和尚的表情。
多好的时光,好不提他人。
藏缘的手撤回到土黄袍子两边,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珠笑意一一散去。
“我未给女人盘过发髻。所以不会你的那些发饰。”
碧落瞧着藏缘收取的笑意,她牙齿咬着唇瓣,再次后悔刚才嘴巴跑风窜出来的风言风语。若没有自己那一句,单听藏缘的回答,应是最甜的;可加上自己那句蠢话,现在听来,又是最涩的。
“呵呵呵....这也比那些花哨的发饰干净利索得多。”碧落昂起头颅对着身后的藏缘灿烂一笑,打着马虎少尴尬:“这么看,你也从未给女子扑粉描眉?”
“没有过。也不会。”和尚倒是老实,他对碧落的要求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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