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三花娘娘了。”
倏的一下,一只猫儿跳上了镜台。
石头光滑坚硬,她差点没站稳。
幸好三花娘娘本领高强,很快稳住身形,低头看向镜台,镜台中倒映出了她的猫影,那只猫儿也低头看着他。
猫头一扭头,便有三支香飘了过来。
“呼……”
线香自动燃起,升起青烟。
随即又自己插进了香炉中。
道人在旁边看着,不由赞叹:“三花娘娘的隔空取物之术越发精湛了。”
“……”
猫儿却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无暇他顾,很快便收回目光,盯着镜台,也学着道人的样子问道:“镜台啊镜台,说你可知过去未来,那你觉得三花娘娘要多久才能变得像是道士一样厉害呢?”
“……”
猫儿神情自然,站在原地,等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还疑惑的抬头看了眼道士,这才扭头,发现线香已熄,青烟已断。
“……”
猫儿不禁一愣。
怎么回事?
随即原地掉头,面朝香炉,吹一口气,将之重新点燃,这次一边问,一边盯着香炉:“镜台啊镜台,说你可知过去未来,那伱觉得三花娘娘要多久才能变得像是道士一样厉害呢?”
“……”
线香熄灭,青烟断绝。
这次可是看得清楚明白。
“?”
猫儿不禁又一愣,疑惑了一下,看看香炉,看看镜台,又看看道人。
平常面对道人时锲而不舍的精神在此时也依然发挥了作用,便见她又吹一口气,将线香点燃,继续盯着镜台问道:
“嗯?要多久?”
“……”
线香再度熄灭了。
“?”
猫儿不禁疑惑的看向道士。
这个镜台好像不聪明。
“……”
道人也沉默了一下,就在她扭过头,准备再度点燃线香时,他才开口:“可能是三花娘娘问得太笼统了,镜台不好回答。”
“太龙桶了?”
“镜台虽然厉害,从它能知道我们到来一事上,便知其风采不输于阴间鬼城那面业镜,可毕竟是死物,三花娘娘的问题笼统而复杂,镜台恐怕是回答不了的。”宋游抿了抿嘴,“好比三花娘娘说的和我一样厉害,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和我一样厉害呢?在很多地方,想必你我都清楚三花娘娘是比我更厉害的,不仅已经比我厉害了,而且早就、甚至天生就比我厉害,而又有些地方,三花娘娘暂时还不如我,这么笼统的问,镜台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又该如何回答呢?”
“是哦……”
猫儿想了想,点头赞同:“三花娘娘觉得你说得是有道理的。”
随即摇头晃脑,吹气点燃线香。
“镜台镜台,三花娘娘的道行要多久才能和道士一样高呢?”
“咳咳!”
道人咳嗽了两声,对她问道:“三花娘娘不妨问一问自己要多久才能称得上是大妖?”
“喵?”
猫儿扭过头来,盯着他说道:“你突然讲话,三花娘娘还以为是镜台在说。”
“试试吧。”
“……”
“那好吧。”
猫儿采纳了他的建议,趁着线香还没熄灭,终于问道:
“镜台啊镜台,你重新说,三花娘娘要多久才能称得上是大妖呢?那时候三花娘娘长高了喵?长得什么样子呢?”
“呼……”
有风进来,线香燃尽。
宋游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为这个问题也足够复杂,指向太过于明确,镜台回答不上来的,现在看来,这个镜台的本领比他想得还要高一些。
想想倒也不意外。
当年盘踞云州的国度算不得小,地盘除了云州,还有云州附近包括逸州在内的其它几州的部分土地,甚至包括如今大晏境外的一些领土,当时这个国家举国信佛,所带来的信仰不可小觑,三塔寺若真汇聚全国高僧,凝聚全国愿力,代代灵韵蕴养下来,也许也会有惊人的变化。
而天地奇物常生于寻常土壤,由机缘巧合造就,镜台诞生于代代高僧而高于代代高僧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猫儿站在原地等着,却仍然懵逼,左看右看,越发疑惑。
“……”
就在她觉得这个镜台又扯拐了,又取了三支线香来,准备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追问,又听见了道人的声音:
“三花娘娘莫要浪费香了,镜台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既然现在没有得到答案,便可能要等回去后,在梦里才能得知。”
“你怎么知道?”
“刚刚无为法师说的。”
“对哦……”
“你不聪明。”
“!”
猫儿扭头直盯着他,片刻之后,这才从台上跳下来,轻巧落地。
“走吧。”
道人转身走了出去。
猫儿小碎步跟上。
“斋饭已经备好,请二位贵客移步五观堂,用完斋饭后,便在本寺歇息一日吧,也好让本寺好好招待一番。”无为法师平静的说道,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刚刚在里面说了什么。
“多谢法师好意,只是我们早上才从纤凝出发,走到这里,也没走多远,就不必停下歇息了。”宋游顿了一下,“我们还得继续环湖,环湖一圈后多半还会从这里过,到时若是方便,再来贵寺打扰借宿。”
“房间为道长留着。”
“感激不尽。”
宋游随他前去,享用斋饭。
三塔寺自然远比苍山上的静照庵富裕,斋饭虽是素食,却依然称得上是丰盛,甚至在这深秋时节也能吃上菌子,不知几百年前这片土地上的皇帝在此出家是不是吃的这样的斋饭,但是宋游也着实没有吃过更好的了。
饭后正是下午,阳光灿烂。
宋游道别了众位法师,带马启程。
沿着湖畔往西,有一小城,现烤的红糖粑粑颇为有名,很大一个,一两个就能吃饱,道人路过时也买了几个带上,当做干粮。
环湖一圈两百多里,大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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