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头晕目眩了一阵,感觉额头上有血冒出来,林蝶劝了几句,但刘璋一巴掌甩过去,林蝶识时务,什么都不敢说了。我等脑袋清醒了些,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脱裙子。我以为叶琛不会来救我了,而要是不脱,今晚我别想走出这包间。
“他妈的敢骗我说亲戚来了,今儿个你给老子脱光了,老子看看你亲戚是不是来了!”刘璋骂骂咧咧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婊、子脑袋里想什么?嗯?给你钱不久得了,给我整什么欲拒还迎的招数?”
你们是不是想说,刘璋这么混蛋怎么不去死?我怎么会乖乖脱衣服?
没办法啊,他是大爷,要怪就怪我没有个当局长的爹给我撑腰兴风作浪,只有个山野村夫的爹不疼不爱我不说一身病痛的时候还等着我坐台送钱回去治病。
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把裙子脱掉扔在一边的时候,只剩下了内衣裤,刘璋坐不住了,揽着林蝶走到我跟前来,抄起桌上一瓶开了的啤酒,把冰冷的酒水往我身上倒。
“凌寒,你知道为什么-------”
刘璋话没说完,包间们忽然被踹开了,我大喜过望,心想一定是叶琛来了,然而等我双手抱在胸前挡着胸部回头叫叶琛名字时,看到的却不止叶琛一人。
“叶琛------”尾音拉得好长好长,和我的表情一样凝住了。
叶琛和他背后的两个那人看了我一眼,都不由地皱起眉头,跟在最后面的年轻男人立即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看我,我没记错的话,他叫陆岩。
而叶琛和那人,拧着眉头看我。和那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我心都冷了,不,我更觉得丢脸,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遇见,这么丢人,这么落魄,这么猝不及防。
我猛地抽回视线,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的人。
“哟,这是干什么?来我这里抢人?”刘璋冷笑地看着他们三人说,“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我瞄了林蝶一眼,示意她阻止下刘璋,可我错了,刘璋哪里是我们能阻止的,林蝶也聪明,捡起我扔在一边的衣裳递给我,但被刘璋一把抓着,扔在地上,然后用脚不停地碾踩,顺便扇了林蝶一巴掌,骂了句,“他妈的谁给你的胆子,嗯?”他一脚踢上林蝶的屁股,林蝶疼得叫了声。
林蝶倒在沙发上,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孔,我只看到她有点吓到了,在瑟瑟发抖。
这时叶琛走上来,脱下了身上的西装裹在我身上,他还揽着我肩膀,跟我站在一条线上,对刘璋说,“这人,是我的。”
刘璋笑了,摸着下巴说,“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是你的?”
“是我的人,如何?”叶琛迎着刘璋的视线对峙说。
其实现在的场景正是我要的,我故意绊脚,故意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叶琛来救我,我就是故意让叶琛和刘璋撕逼的,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刘璋了,再也不想在他的包坐台,叶琛要是表明态度我是他包下的,刘璋也没资格来找我。我只是要这个目的而已。
可我没想到,他来了。
我更没想到,是在我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幻想过很多种重逢的方式,比如大马路上遇见,我冲上去扇他几巴掌问他为什么放我鸽子,或者他牵着他老婆逛商场时我们擦肩而过--------我想过很多种。
可这一种,太糟糕了。
刘璋哈哈大笑,上前来抓着我肩膀,嘲讽地说,“凌寒,我小看你了嘛,一个乔江林还不够,还招惹来一个,我小看你了。”
叶琛一把拍掉刘璋的手说,“人呢,别太嚣张,对女人也客气点,别像个畜生一样,刘局长知道你这么混蛋,气得老命不保,往后谁给你的胡作非为买单?”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叶琛对人说难听的话,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是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的,不管是对小姐还是对公主,都礼貌,绅士到让人怀疑他是来高档餐厅吃饭的,而不是夜总会找小姐陪酒的。
刘璋抿唇说,“别操心我,你他妈算老几?哎,对了,这女人你上过了?味道好?叶大少爷都这么护着,看来味道是不错了。”刘璋轻蔑地看着我,下流地口吻说,“要不今晚跟我走?叶大公子出的价码,我也能给你。”
我冷声说,“刘公子,我不出台的。”
刘璋看着我哈哈大笑,一直骂我,叶琛听不下去,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带你走。”
我点了点头,“好。”
然后刘璋就不干了,抓着叶琛的肩膀不放手,地痞流氓似地说,“在我的场子里带人走,叶琛你是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拿开。”叶琛冷哼说。
“要是我不放开,你能拿我怎么着?”刘璋吊儿郎当地说,我知道他是来真的,他有权有势,不怕叶琛。
可叶琛也不是吃软饭的,一抬手就要揍刘璋。
然而在叶琛出手之前,一直站在背后的某人忽地上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扇了刘璋两巴掌,一个完美的反扣手三两下便把刘璋反手压着扣在大理石茶几上,上面的被子瓶子被掀翻,扑了一地。
刘璋不停地反抗着,怒目铮铮地盯着乔江林,警告地说,“乔江林你他妈的不想要命了是不是!敢对我动手,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乔江林狠狠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刘璋哇啦地叫出声来,和房间里的劲歌混在一起,声音特别怪异,乔江林拿起啤酒往刘璋脑袋上淋,一瓶接着一瓶,淋到第三瓶的时候,刘璋已经懵逼了,嘴里不停骂着乔江林,乔江林忽然抄起个空瓶子往桌上狠狠一砸,那酒瓶子瞬间碎了,一个玻璃碎片割破了刘璋的脸,鲜血冒出来在灯光下呈暗红色。
“再骂一句试试看。”乔江林拿着碎掉的啤酒瓶往刘璋脸上放,声音淡淡的,平静极了,但语气里却是残忍和威胁,他说,“我看不惯你很久了,小子。借着你老子的名号这么出来混,迟早是要挨收拾的。你老子没教你,今天我给你上一课。”
叶琛看着乔江林揍人,笑了笑,然后这是陆岩走上来,对叶琛说,“先把人带下去吧,我和大哥处理。”
陆岩瞄了一眼沙发上的林蝶,给了个眼神,林蝶立马起身,跟着叶琛和我离开了。
我迟疑地迈着步子,被叶琛扶着离开房间,乔江林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和陆岩一起在包间里收拾刘璋,门合上的一刻,刘璋的小跟班来了,瞄了一眼我们三个,紧张兮兮地,叶琛冷冽一眼,吓得那小跟班筛糠,叶琛说,“如果不想惹麻烦,你现在先别进去。”
那小跟班连连点头。
而后我被叶琛带着去了他的包间,除了叶琛的外套,我里面就剩下内衣裤,他把我安顿好后,叫林蝶去帮我拿条裙子上来,我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回休息室,林蝶匆匆下楼,然后包间里就剩下我和叶琛两个人。
忽然叶琛抱住我,我尴尬地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他,叶琛抿了抿嘴,又坐上前来靠着我,这回他没有抱我,而是拉着我的手,问声细语地说,“凌寒,你在发抖。”
“嗯?”我尴尬地笑了笑,“有吗?”
叶琛指着我的膝盖说,“你自己看。”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真的在发抖。
我明明不害怕,可我为什么会发抖?
这不科学。
叶琛说,“这样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我问。
叶琛说,“我问你刘璋这样欺负你多久了?”
然后我就笑了,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下肚子,我说,“他不是欺负我。叶琛,不是所有客人都像你一样温柔绅士,我是坐台小姐,客人想怎么玩,全凭客人高兴,我没有选择的。”
叶琛皱了皱眉,半晌没说话,然后门被推开了,是林蝶拿着裙子上来,她站在茶几前尴尬地看着叶琛,“叶先生------”
叶琛十分识趣,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包间。
林蝶不仅帮我拿来了裙子,还有内衣裤,我赶紧换了,把打湿了的内衣裤装在林蝶带来的口袋里,然后把叶琛的西装抖了抖,他衣服上有香水的味道,很好闻,人民币的味道。
然后林蝶打开门,带着我的脏衣服下楼去,叶琛和乔江林、陆岩走进来,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们,心慌慌的,总觉得有点尴尬。
乔江林和陆岩坐在我对面,而叶琛坐到我身边来,关切地问我说,“要不你先下班?我跟你妈咪讲一声。”
我摇摇头,抬头看着叶琛说,“没事儿,我还好,他没对我怎样。”
然后叶琛就皱眉了,伸手来撩我额头的发丝,“他拿什么砸你脑袋了?你这里好像流血了。”
叶琛一扯我太阳穴的头发我感觉疼,吱了声,叶琛说,“去医院看看?”
我连忙说,“不、我不去医院。”
然后大家都盯着我,大约是觉得我反应有点奇怪,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我下去处理下伤口就好,没必要去医院。叶先生,今晚我可能不能陪您了,我让妈咪给您换几个人来?如何?”
“没事,你先去休息,我下次来找你。”叶琛说完,转向陆岩和乔江林说,“你们呢?”
乔江林没说话,往玻璃杯里放了块冰,再倒上威士忌,冷冽的目光像是冰川般远远透着寒意,陆岩看了一眼乔江林说,“我无所谓,我听大哥的。”
叶琛说,“姐夫,你说呢?”
我一下懵逼了,看着叶琛,又看着乔江林,姐夫?叶琛为什么叫他姐夫?
难道叶琛是乔江林老婆的弟弟?
大约是看我表情太过瘾了,乔江林有意地撇了我一眼,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嗯,叫两个吧。”
我心里一下子疼起来火气,他这是嘲笑我?嘲笑我什么?
乔江林身边的陆岩也有意无意地撇了我一眼,我猜他一定记得我!因为一年半前,乔江林为了我和刘璋撕逼那天,陆岩也在!
我狠狠瞪了陆岩一眼,他却笑了笑。我有点搞不懂,他凭什么笑我?!有什么好笑的!
“凌寒?”叶琛忽然叫我,“你脸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
我抽回目光,对叶琛点了点头,我起身朝叶琛弯腰说,“叶先生,谢谢您,下次来,一定陪您尽兴。”我转向乔江林和陆岩道谢地说,“还有二位,谢谢。”
叶琛拉了拉我的手,笑说,“好啦,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别这么客气。”
其实平时我和叶琛就是这么相处的,可今天我忽然觉得很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一溜烟跑了。
包间门合上前,我听见叶琛问乔江林说,“姐夫,你刚才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我可从来没看你这样过,有点意外哦。你一向不容易动怒,今晚似乎有点不一样。”
门缓缓合上时,我撞上乔江林的目光,昏暗的灯光下他眼睛特别明亮,手中的玻璃杯也折射着光芒,他盯着我,脸庞在门板的空隙里越来越小,他说,“可能晚上酒喝多了点。”
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我慢悠悠下楼,正好碰见于姐带着姑娘们上楼,刚发生了什么,她都知道了,抓着我手关切地问,“有事儿没?”
“姐,我没事儿,还能应付。对了,叶先生的包要两个姑娘,你给安排吧。”我说。
那会儿于姐也忙,来不及多说什么,带着姑娘们去试台了,说我不舒服,可以先下班回家休息。
回到休息室后,我抽了根烟,林蝶又去试台了,这会儿会所客人最多,基本上小姐们都忙不过来,休息室里就一两个人在补妆休息,我满心茫然地抽完一根烟后,感觉脑袋有点疼,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
刚出会所的门,就碰见刘璋被架着带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好似是司机和保镖,小跟班被一个中年男人扇了两巴掌,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然后那群人快速开走了,像怕被拍到似地。
我背着书包走上前,拍了拍小跟班的肩膀说,“喂,你没事儿吧?”
那小伙子每次都跟着刘璋来,被刘璋又打又骂的,受气包一个,我讨厌刘璋,但不讨厌他,看着他哭了,我递纸巾给他,我说,“他们为什么打你?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躲开吗?”
小跟班接过纸巾,快速擦了眼泪说,“姐姐,你以后能躲就躲,我们少爷脾气不好,谁都管不住。”他瞄了我一眼说,“不过今晚他也被收拾惨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欺负你了。那两个男人太狠了-------”
“你说谁?”我脑子里闪过乔江林和陆岩,心忽然紧张起来,我问道,“他们干什么了?”关注微信公众平台:清婉,免费番外,小剧场,短篇等不定时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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