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根肋骨端了。人还活着。”
我瞬间哭丧着脸,慌张上前抓着他的手,“不是吧?我这么小的力气,你怎么就这么脆弱呢?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卧床半个月,静观其效。”
单纯又天真的我当真以为他要躺半个月,真是傻乎乎的,都没想到周舟让我送衣服来,人还要去公司开会。我说,“那——————对不起,乔叔叔,我昨晚喝多了,脑子一片混乱,我真没想到你这把老骨头这么不经折腾,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千万比跟我一般见识!”
“我哪里敢惹你?医生说要在医院躺半个月,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好好照顾我,我现在算是半个瘫痪。”
“呸!瞎说什么呢!”
乔江林抿嘴笑,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叫我坐下,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人叫我坐下我不敢站着,然后我立马坐下了,乖巧温顺的,我低着头,只看见他半个下巴。他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儿打量我埋着的脑袋,问我,“你是鸵鸟啊?把脸埋得那么深干什么?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缓缓抬起头,讪笑,“呵呵。”
“不生气了?”
天,求求你不要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么姓乔的?你不知道自己温柔起来那个声音真的要人命吗?老娘的内心早就化作一汪春水任你处置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沉默着,乔江林以为我对昨晚的事儿还未释怀,抓着我手时,手指轻轻摩挲着我手背,轻轻的,一下一下划过,他大拇指上的茧子我感受得一清二楚,这种温柔的轻抚,简直就是安慰的利器!让我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嚣张了。
“昨晚开完会已经很晚了,回到家我才想起来自己约了你,刚要出门去接你,你就回来了。”乔江林顿了顿,语气更加温软,“其实你说得没错,我再忙,应该给你去个电话或是短信,但昨晚真的是我疏忽大意了,我完全忘记了。”
按照我昨晚激动的情绪,我一定会认为乔江林这是在敷衍和借口,但现在我冷静了,我忽然心疼他,到底是忙成什么样,竟然能忘记约会。我鼻尖一阵酸涩,有点想哭,我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总是拿我的情绪去考虑他的处境,自私的认为,不管怎样,他就是该依着我宠着我,不能又半分推诿。但我忘了,乔江林是乔江林,他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和要忙的事业,不像我,闲人一个,什么都不用做。
我才发现,这段时间的自己,真的太伤春悲秋了。
“最近项目紧凑,我也想抽时间跟你吃个饭,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一起晚餐了,是我的失误。”乔江林说。
就这样,没出息的我,原谅了乔江林。其实谈不上原谅吧,应该是两个人设身处地地为对方想一想,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感情里,需要的是互相谅解,互相包容,只有一方的付出,是完全不行了。若是能容忍一辈子也好,可容忍不了一辈子,中途会崩溃,等到失去再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事实证明,乔江林是个老狐狸,他算准了我的心软,所以骗我说自己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但十一点三刻,主治医生送来报告,叮嘱他最近要注意休息,不能长时间保持坐着的姿势,对腰不好。
所以,他真的是伤到了腰部,但不至于肋骨断了。
医生说完扬长而去,我站在病床前斜眼看乔江林,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老男人怎么这么淘气呢?像想要骗糖果吃的小孩子,撒谎也那么可爱。我说,“都不用我赎罪了。”
乔江林一脸平静,指挥我把带来的衣服递给他,准备出院。
我把防尘袋扔给他,他拿了起来,又放下去,呆呆地看着我,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腰疼。”
“你腰疼跟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腰疼。”
“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说。”
“腰疼。”
“.......”
对于这样的人,我表示:真不要脸!
我帮他脱掉病号服,换上衬衫,后腰上真的贴了膏药,一股子膏药味儿,我瞅了一眼,暗暗警告自己,下次真的不能这么剽悍了,这乔江林是老男人了,不是小年轻,要是再用点力,我怕他后半辈子真的要在床上度过了。
衬衫扣子真的好多,我一个个挨着扣,乔江林玩味地看着我,目光灼灼,静距离的对视让我有点害羞,我红了脸,撇嘴说,“看我做什么,没见过美女?”
我话音刚落,人忽然抓着我胳膊,幽幽地一眼传来暧昧的讯号——————
然后我们接吻了。我像个纯情小女人似的被他抓着胳膊,带动着坐在病床边上,任随他轻轻咬住我嘴唇,用舌头敲开齿关,我迟疑又羞赧地闭上眼睛,跟上他的节奏——————
“那个——————”
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我和乔江林的温存,我赶紧闪开他的拥抱,回头撇了一眼,漂亮的小护士红着脸尴尬地看我和乔江林,我赶紧转过脸,抱着西装假装整理,妈的,宝宝你都不会敲门的吗?!
乔江林最镇定了,我猜是他脸皮厚,不然他怎么能在这种尴尬的场合镇定自若地问护士,“什么事?”
“乔先生,顾医生让我叮嘱您,最近要注意——————要注意——————”漂亮的小护士支支吾吾,后半句话始终说不出口,这会儿我也整理好了尴尬,我以为她不小心撞上这样暧昧狗血的场合不好意思了,毕竟小姑娘脸皮薄,忘了词儿正常的。
我说,“要注意什么?你跟我说就好。”
小护士看着我,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反正就是说不出口。
“医生说注意——————”小护士急红了脸,小脸蛋憋得通红,像傍晚的红霞漫天。
这时乔江林出言化解了尴尬,对护士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护士惊讶地看着乔江林,忽然明白过来什么,鸡啄米似的狂点头,然后拉开门飞快跑了。
剩下我不解地站在床边,我疑惑地看着乔江林,问,“你明白什么?她什么都没说,你怎么明白的?你明白个屁!”
乔江林暧昧一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连忙扶住他,他着地后坐在床边,“裤子给我。”
我把裤子给他,他一边穿裤子,一边笑,我就纳闷儿了,“说呀。”
乔江林站起身来,拎起裤子,把衬衣扎在裤子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眉梢微微跳动,一副勾引人的模样,“你说呢?”
“我不懂。”
“嗯,好像是没懂,笨。”
“靠,你才笨!”
乔江林弄好衣服,向前一步,跟我身子贴近了,两人就几公分的距离,呼吸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身子稍稍前倾,目不转睛地打量我,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嘴角带着笑意,“腰不好,得少运动。”
“啊?运动?”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乔江林哈哈大笑,然后凑近我,手伸向我背后,我跟着往后倒,被他逼着倒在床上,他慢慢压下来,我俩四目相对,他又问我,“这下懂了吗?”
哦,我去你大爷的。
现在谁给我挖个洞?
乔江林抿嘴笑,扯走了被我压住的外套穿上,我半躺在床上,只想去死。
蠢!
大写的蠢!
乔江林穿好衣服,一把拉起我,我撇嘴站着,“你嘲笑我。”
“没有。蠢是蠢点,但是不失可爱。”说着,他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正色道,“走吧,弥补昨晚的晚餐。”
后来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身边这么多男人,我始终对乔江林欲罢不能。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忽然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我对其他男人都不屑一顾,最大的原因在于,乔江林总有办法治得了我。治得了我的无法无天,治得了我的虚张声势的骄傲猖狂。
这世界上,只有他。
唯独他能让我乖乖屈服。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个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原是一物降一物。
但我的快了没持续两个小时,一通电话打来,若棠问我,“哎,小寒,我才想起来,今天咱们是不是该去取报告了?就你那牛奶检测报告!”
ps:已经替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