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往圣继绝学,不就是重大意义么?
至于为何要还经于少林,因为那是少林无名大师的心血真传,隶属禅宗的先天佛武之道,自己既在机缘巧合下,见证并记忆了其中经文,自身亦从此中得了不少好处,自当有所还报才是。这才是与人公平相处之道。
裘千仞打定主意,当下便命人寻来四册古本《楞伽经》。
手下人很快便将四册《楞伽经》奉上,果然便是古本《楞伽经》,不仅看上去古意盎然,内页还保留得十分周全。
裘千仞当即打开第一册书,研好墨,将记忆中的《九阳真经》,再度录入其中。
又过一日,裘千仞录好经文,先后找来齐源与裘千丈,秘加嘱托一番,便携带了四册《楞伽经》,骑上快马,踏上前往少林寺的路途。
裘千仞此番行动颇为隐秘,又是七年多来首次下山,不便大张旗鼓,以免引发本帮内外的胡乱猜测,因此易容而行。
他先是调整筋骨,身体窜高一截,变得高大健壮,又在脸上扑些黑粉,粘上络腮胡子,便成了一位粗豪大汉。就算极为熟悉之人,一时怕也认他不出。
裘千仞一路疾行,十余日后,便来到少室山下,当晚在一家农舍寄存了马匹,自己则运起轻功,如电一般,直往山上奔去。
他曾来到此间偷取《九阳真经》,所以道路甚熟,一路奔至寺前,绕过看守僧人,从一侧外墙处跳入寺内,又是辗转穿殿过院,很快便来到藏经阁外。
这里的楼阁设置与天龙世界的藏经阁几无二致,只是看上去整洁许多,门前同样有两名僧人看守。
裘千仞转至阁楼一侧,躲开二僧视线,然后跃至二楼外檐,正要打开窗户入内,忽然轻“咦”一声,随即放轻了脚步,侧耳听去,发现里间竟有一个极轻微的呼吸声,而其气息悠长连绵,显见是位一等一的高手。
“如今的少林寺,还有这样的人吗?”裘千仞心中疑惑,“莫非是修佛武之道有成的高手?是谁呢?”
他伸手轻推,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闪身而入的同时,顺手将窗户带上。而在双脚未落地时,他又弯腰低头,顺势一个滚地筋斗,移至一个书架后面,停稳身形,露出双眼,观看阁楼内部情形。整个过程半点声息皆无。
然而尽管如此,依然引起阁楼内一人的警觉,他放下手中所翻典籍,目光移向窗外。原来方才裘千仞开窗关窗时,阁楼内部有了瞬间的光线变化,令其有所察觉。
那人快步蹿至窗户旁边,先是推窗看看外面,又合上窗子向四处张望,并未发现丝毫异常,喃喃道:“看来是我弄错了。”说罢回身走去。
然而刚走两步,他便突然转身滑步,瞬间来到裘千仞藏身的书架之后,定目观瞧,却发现此处空空如也。
他犹疑起来,心中暗道:“我方才绝未感觉出错,此地定有人来!可是人呢?总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快走要紧!”
他打定主意,便向窗户处走去,不想刚来到窗户附近,就觉得一只手拍到他的肩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欧阳施主来了这么半天,可有所得么?”
“是谁?”那人大惊,浑身一抖下,当即身向前探,脱开那只覆在肩上的手,同时右腿倏起,向后踢去。
然而一踢之下却是落空。那人在空中翻转半圈,重新落在地上,迅速以背贴墙,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向四周盘转一圈,喝道:“何方高人?!却来跟我欧阳锋开玩笑!”原来此人正是欧阳锋。
苍老声音道:“贫僧乃是无名之辈,又怎敢同欧阳施主开玩笑?只是施主来便来了,观看典籍亦不妨事,可是弄得这里这般杂乱,徒增贫僧的事,贫僧还要为此费力收拾,这便不太好了。”
欧阳锋一惊,道:“你是这里的洒扫僧人?”又摇头道:“胡说八道!洒扫僧人怎会有你这样的武功?你若是有胆,就不要藏头露尾,快快现身说话!”他一面说,一面观察附近动静,却始终无法发现声音来处,心下不由惊骇。
苍老声音笑道:“贫僧年老貌丑,就不出来贻笑大方了。倒是欧阳施主,风姿俊朗,功夫也是俊得很,方才说话之间,竟将声音尽皆收束在此间阁楼之内。西毒欧阳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锋道:“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在西域还可称雄一时,在大师面前,却是何足道哉!不知大师法号为何?在少林寺内担任何等职务?”
苍老声音道:“贫僧在寺内的职务,施主方才已然说对了,正是藏经阁内洒扫之僧,至于法号,哎,贫僧出身很低,比不得那些高僧,又如何配有法号?”
欧阳锋闻言冷笑一声,还欲说话时,就听苍老声音忽道:“哎呀!只顾与施主说话,竟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