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道:“就是这样。”
黄药师闻言微微一笑,道:“我且说句公允的话,得到经书乃是大家各凭本领,既然已成事实,裘帮主又何必揪住不放,非要将半部经书收回呢?”
裘千仞冷冷瞧了他一眼,道:“我非为经书,乃是为了我心中的一口气。若是不将那半部经书收回,我的念头便不通达。”
黄药师一怔,冷笑道:“如此说来,裘帮主是不讲理了?”
裘千仞的眼睛眯成一道线,道:“只是不讲你的理罢了。”
林朝英忽道:“不知裘帮主讲得什么理?”她的声音本就清冷,如今淡淡说来,毫无波动,更宛若冰雪一般。
裘千仞哂笑一声,缓缓道:“我的理。”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仿佛被笼上一层千载寒冰,令在场每一人都感到不自在。
王中孚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向裘千仞掷了过去。林朝英猛然转头,瞪视于他,却迎上一对颇为凝重的眸子。林朝英沉吟片刻,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出言。
裘千仞接过册子,见到封面之上《九阴真经》(下册)的字样,不禁点了点头。他又从怀中取出自己保有的真经上册,将两本册子合拢起来,一起掷还给王中孚。
王中孚顺手接过,愕然以对。
裘千仞笑道:“我说过只为心中一口气,现下气出了,我又不稀罕这部经书,留存干甚?不如交予贤伉俪收着。”
王中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道:“这不是小孩子脾气吗?”他收回两本册子,苦笑道:“裘帮主心胸广阔,在下佩服至极。”
其余人见得眼前一幕,颇有荒唐之感,可是看到裘千仞一副欣然自得之态,也只好将腹诽的话压下,低首垂眸,当作无事发生。
裘千仞只觉周身通畅至极,刚欲接着宣读自己昨夜备好的“讲义”,忽闻山下传来嘈杂之声。
裘千仞一皱眉,喝道:“怎么回事?”声音滚滚如同海潮,一路扩散至山下方向,还带起阵阵回音。
过不多时,两道身影从山下跑上来,不多时便穿过七座木屋,来到众人跟前。而他们后面跟着一群铁掌帮弟子,此时停在远处,向这边连连张望,却不敢靠近。
有人大声叫道:“帮主,有外人闯了进来,可需我等过去将他们擒下?”
裘千仞怒喝道:“滚!”片言出口,便吓得众弟子悻悻退去。他将视线转到场中两人身上,还未开口,就听王中孚讶然道:“伯通,怎么是你?”
林朝英亦大声道:“小茹,你来此地做什么?!”
原来来者乃是王中孚的师弟周伯通,与林朝英的随身侍女林小茹。
周伯通身着一身蓝色布衣,脚蹬黑布鞋,灵动之极的眸子轻轻一转,嘻笑着向王中孚拱手,道:“师兄,这不怪我呀,是小茹妹子反复恳求我,缠得我没法子,我才带她来的!”
一旁的林小茹身着葱绿色大袄,外罩白色披风,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冻得通红的小圆脸。此时她听闻周伯通的话,不禁瞪圆了点漆小眼,娇叱道:“你这该死的胡说!明明是……”
林朝英喝道:“住口!”
林小茹浑身一颤,偷偷看了一眼林朝英,见到她冰冷的视线瞥来,不禁低下头去,不敢发声了。
裘千仞忽然笑道:“王宫主,林殿主,这两位便是中孚宫的少年英才吗?果然是不同凡响!然而这里只有七个位置,他们不请自来,却是没有多余的空处与他们歇息。”
他本来暗恼手下弟子办事不力,令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此时发现来者乃是周伯通和林小茹,后者不论,前者的武功却是不俗,两人能够脱离众弟子的围追堵截,倒也可以理解。不过他对于王中孚和林朝英对手下人的管教不严,颇为不满,所以出言揶揄。
王中孚听出裘千仞话中微意,脸上一红,刚欲说话,就听远处再次响起喧哗之声,片刻间又奔来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黑衣,面孔方正,看上去二十出头;女子身穿大红色衣袄,披大红色披风,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容颜十分俏丽。
裘千仞当即愕然,道:“敢当,小小,怎么会是你们?”来者非别,正是石敢当与裘千尺。
此时远方喧哗声渐小,有些铁掌帮弟子远远望向此处一眼,见到裘千仞并无指示传来,便干脆悄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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