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道:“我有些秘密渠道,因此得知很多江湖秘辛,其中便有老先生在此隐居之事。”
风清扬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点到为止,不再就此事探究根底,转而问道:“那么,你特来寻找老夫,究竟有何事呢?”
裘千仞道:“这就要从数日前说起……”他将自己在洛阳绿竹小筑养伤,东方不败忽然前来欲图不轨,自己用计将其暂时吓走,又辗转来此处,寻风清扬联手对敌之事尽数说了,说话间也表明了任盈盈和曲非烟的身份。
风清扬闻听任、曲二女的身份,目中微露诧异之色,却无其他的异常表示,这让一直关注其反应的任盈盈不禁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自风清扬出现起,便有一种如芒刺背之感,好似时刻被一柄利剑指着,所以她才拉着曲非烟躲在裘千仞身后,这才觉得好受些许。然而直至此时,她才觉得临身压力彻底散去,心下不禁暗叹:“不愧是连我爹爹都赞叹不已的绝世剑客!”
裘千仞似未感到任何异常,他说完自己先前经历后,又道:“我不惯于陷入被动,但目下在东方不败面前,又不得不被动。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与老先生联手对付东方不败,才是唯一破局之法。”
风清扬一直静静听着,等到裘千仞将话说完,方道:“原来如此。不想东方不败竟已重新出山!但是据老夫所知,他武功虽强,却熄了争胜之心,为何此次骤然向裘先生出手?”
裘千仞笑道:“风老先生可知非人?”
风清扬一愕,道:“林远图?”
裘千仞点头道:“不错。风老先生果然知道。”
曲非烟悄悄问任盈盈:“任姐姐,他们在说什么呀?什么是非人?”
任盈盈小声呵斥:“别乱说话,继续听!”实则她对“非人”这一概念亦很是好奇,然而自她父任我行被囚禁后,东方不败把持教内秘典,且有很多东西不让旁人观看,其中便有“先天”和“非人”的记载。所以她亦不知此事。
宁中则同样凑近岳不群耳边,小声问道:“师兄,何为非人?”
岳不群咳嗽一声,道:“且听师叔讲述下去吧。”
宁中则点点头,果然不再追问,心下却有些悲苦:“当年剑气二宗决战,损失的又何止是诸位高手和武功典籍?还有诸般秘录旧闻。这些东西散失后,我华山的底蕴是大不如前,也不知何时能够恢复!”
不提她在这里转着诸般心思,只说风清扬。他在听到裘千仞的肯定回答后,一直静如淡湖的眸子终于荡起了无数涟漪。尤其想到自己早年读到的关于“非人”的记载,心头更是泛起一丝惧意。
裘千仞眼见风清扬只是出神,不禁道:“老先生可是对我的话还有疑虑?”
风清扬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确有不少疑惑想询问裘先生,但是这非人……”他严肃了面色,道:“裘先生若不点破此事,我也无法将东方不败与非人联系起来。但如今细想,那人确与当年的林远图很像,都是沉浸于自身的执念,一直得以满足时还好,若是在旦夕间打破幻梦……”
裘千仞接道:“便会遗害世间,为祸无穷!”
风清扬点头道:“不错。”
裘千仞道:“那么风老先生对与我联手之事的态度是?”
风清扬断然道:“义不容辞!”
裘千仞拍掌赞道:“好!”心下则甚是感慨,自己所想,说白了是为自己,而对方却为公义,即便这老儿有着种种缺陷,但只此一着,便称得上一个“侠”字。
宁中则听至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便问风清扬道:“师叔,到底何为‘非人’?”
风清扬叹息一声,道:“这非人么,乃是天下间顶顶可怖的事物!”说着便将非人的特性讲说一遍,更有对于当年有关林远图的真相论述。其中话语,均与当日方证所讲大略相同。
众人闻听过后,均都有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之感,同时亦感到匪夷所思。只有任盈盈想到东方不败往日的行止,又联系他近来的变化,心下隐有明悟。
风清扬道:“既是非人,当然非杀不可!但老夫还有一事,要向裘先生确定一番。”
裘千仞“咦”了一声,道:“老先生莫非要反悔?”
风清扬喝道:“笑话!老夫出口之言,如射出之箭,岂有反悔之理!?”
裘千仞道:“那么……”
风清扬慢慢道:“老夫要先试一试,以你如今的境况,可有与老夫联手对敌的资格。”
一言甫出,当即令旁边倾听二人谈话的众人均是一愣,岳不群张了张口,旋即忍住不言,悄悄扯动宁中则的袖子。宁中则会意,忙站了出来,叫道:“风师叔,裘大侠乃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