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盯住这个他第一次喜欢的姑娘,“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夏是汝有些忧伤道:“你是大公子、宗子,有十妙院……一月能在自己院子呆几天?我的喜欢支撑不起那些没有你陪伴的岁月;我也无法承担一个大公子夫人的责任和争斗;说我懦弱也好,胆怯也好,我只想有个人能时时陪伴在我身边,一起幸福而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你不能……”
“这些我都可以调整!都可以努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你或许有重来的机会,一个女人……却只有一次机会,也许是我胆小、不够信任你,也许是你没有给我太多信任的余地……,总之,你不行……钱青萸可能也不好,但是同样我对他也不会有太多期望……”
“……你的喜欢竟然连一点的信任也不肯给予我……却可以盲目的接受另一个人……”林琪琛心痛得滴血;
他从来没真正做过丈夫,即便是他有四女在身旁;他承认这些日子对夏是汝关心不足,但他可以学习,就像夏是汝也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妻子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将他给抹杀了,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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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青萸自小有门娃娃亲,是高家女;只是那位女孩在七岁上就受惊伤了魂,有些傻了。这门亲也就搁置下来。
对与夏是汝结亲,钱青萸态度平平,可与不可都行;他对夏是汝没有恶感,要说感情当然也谈不上;只是认为到了成亲年纪,定的这人还是早就结识的,也算了却一桩任务;
待到钱青萸得到林琪琛去找过夏是汝的消息后,他就不能镇定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他问着眼前的两个亲随;
钱青萸身边有六个长随,都是自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关系最亲不过。六个长随名字是取“顺”字加上:长、乐、如、意、永、久六字;现在这两人就是其中两个,分别是顺长、顺意;
顺长恭敬回道:“是真的。五小姐与琛大公子关系看样子……不……浅……”说到后面,他就越犹豫起来。那毕竟是以后的二少奶奶。
钱青萸站起身慢慢在室内走动;
少顷,他轻拉住一根窗外伸进来的花枝,哂笑一声道:“呵!她事前定有时间考虑,即便之前再如何,既然选择了我,我又何必矫情!?这门亲,可不是我逼她的。只要进门后安安份份,我也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他将花枝一松弹回到外面,转头朝着顺长、顺意二人自嘲道:“没想到,有一天你们少爷,竟然将琛大公子的意中人橇了过来……咱们是该庆贺还是该去去晦气?”
两个长随哪敢回言,毕竟这是少爷和未来少奶奶的事;
但钱青萸面色真的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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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琛艰难返回家里,倒在床上就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钱灵霞根本没有准备,完全无有招架;葛上院一片忙乱。但是林琪琛的病情却越见沉重,就是史鼎来看过,也是束手无策;只说心病还要心药医。
如今林琪琛的情态,已经能够影响到整个林家的稳定,不能再草率对待。林家上层,一方面对林琪琛病情秘而不发,另一方面,再次从府库中取出不少最好的灵药来,为林琪琛调整元气;
林琪琛昏沉中呓语不断,钱灵霞每每就会被惊醒;她现在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守在小儿子床边,拉住小儿子的手不住的说话;钱灵霞希望小儿子能听进去,然后睁开眼应她一声就满足了。可是,这些都是妄想。
床上的林琪琛又开始焦躁起来,钱灵霞握住他的手,被他攥得死紧;只听林琪琛急促梦呓:“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一次也不给……为……什么……”
“琛哥儿——”钱灵霞痛哭失声,不禁后悔,当初要是早到夏家将夏是汝定下,就不会有这个后果了。但此时,哪有后悔药可买!只能不断的责备、憎恨自己。
“夫人!”林宸鷟不久赶来,看到妻子如此模样,急忙将她抱到一旁榻上;“小六这样了,你可不能不爱惜自己。少年人情恸,我们都知道。琛哥儿会好的!会的!”
“可是……我后悔……早就去夏家提亲就好了……”钱灵霞在丈夫怀里泣不成声;
林宸鷟惨然道:“亲事之议,最终看得是缘分;夏五虽然不错,但是无法成为小六相得益彰的良配。这是现实中的差距,有没有感情,都横在他们两人之间;夏五是想到了这一层,胆怯了,她无法做到与琛哥儿共患难同风雨,这样的亲事不成,也算是好事!只是琛哥用情太深,一时难以拔除,却让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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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琛大病十八天,才苏醒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枕边的钱灵霞。而往日以风姿绰约、大气雍容著称的钱灵霞,此时却是额头细纹浮现,鬓角竟然也出现了银丝……
林琪琛大气也不敢喘,轻轻捏住飘摇的一根,再看看四周,口鼻中一屋子的药味……此情此景,他哪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他双眼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淌了下来,低低唤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