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这么一点小忙,她也要说声“谢谢”。
她不曾犹豫,决然的告诉他:“对。”
她的一个字,让他瞬间心灰意冷。
隔了一段距离,两个人互相对望,一个怒目相视,一个冷漠淡然。
唐墨抬手,指了指侧面门口的方向,咬牙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走——!”
再这样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失控。
季子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
顶层。
深黄色的晕芒,笼罩在身影的四周,让人看得很不真切。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立于落地窗前,望着底层下发生的一切,目光深邃,似若有所思。
程硕走过来,“在看什么?”
钟守衡仰首,喝了口杯中酒液,淡淡的说出两个字:“女人。”
程硕:“……”
拜托,他当然知道他不是在看男人。
“哪个女人能值得我们家衡少爷在这儿一看就是十分钟?”程硕饶有兴趣的凑过去,看向楼下,“我也看看。”
他凑过去的同时,钟守衡收了视线,背对着落地窗,漠漠出声:“人走了。”
“……”程硕默。
话是这样说,但是程硕心里何尝又不明白,他在看的是谁。
刚才下楼的人,除了季子期,还能有谁?
忽然想到今晚上他约她来这里的目的,程硕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万一人家根本就不像是你想的那样呢。”
钟守衡冷笑,“最好是这样。”
“你呀……就是对那个乔婉婉太放在心上了。”程硕感慨一句,“季子期在商场上的所作所为,我多少也听说过,但是不管她再怎样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和乔小姐之间又没有什么杀父弑母的不共戴天之仇,怎么会对乔小姐下手呢?”
钟守衡唇角的笑容意味不明,“人心隔肚皮。”
程硕汗。
这男人,就是习惯了以自己所处的圈子去看待别人。
比如:他阴险吧,就以为别人也阴险;他卑鄙吧,就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卑鄙。
季子期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一个女孩子,你说再过分,也不会透支到做人的底线是不是?
“既然这样,那你当初又干嘛要救她?”程硕撇了撇嘴,“在她性命垂危的时候,放任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灭,这样的结果,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救她?
呵,这是个好问题。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要救她。
但是,却始终都没能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亦或者,是说一个合理的答案更为合适。
好像生命的体能在命令他那样做一般,让他在那一瞬间的时候,身体上所有的言行都不受大脑控制,一如被人施蛊。
他忽然问:“记得几个月前,乔婉婉一个人去了法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么?”
乍然听到他这样问,程硕有些不明所以,怔楞了一秒钟,然后点头道:“知道。”
钟守衡晦深莫测的勾了勾唇角。
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几个月前,乔婉婉独自一个人去了法国,待了两周的时间。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在去法国之前,见了一个男人——方天铭。
窗外,月明如雪。
……
出了酒吧,没有回家,倒是先回了公司。
向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刚才,她是收到了他发过来的短信,所以才这么早就从酒吧内回来了。
唐言则也在办公室,一看到季子期的身影,像看到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季子期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前,落座,半倚在那里,感慨道:“有些人还真是无情呐……我见他都这么大了还没好好玩过,给他找了两个女孩子,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