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暂且放着吧,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主动找我了。”季子期笑笑,并未表现出对这件事上心在意的样子,话锋转了转,问道:“乔婉婉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大问题。”向峰说,“卓修刚把她衣服脱了,钟守衡就过去了,没把人怎么样。药效不是很厉害,想来是卓修有所顾忌,没敢给她下太多,钟守衡把她救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恢复意识了,听说俩人现在关系比之前要好点了。”
她听着,沉默,微微上扬的眼角,如同水过无痕般,没有感情,冷漠深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是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下来……”向峰顿了顿,抬起眼问她:“你想怎么做?”
“再说吧。”头疼的感觉又浮上来,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次,是我没猜准。以为钟守衡对乔婉婉也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在意她。他救人没错,但他废了卓修的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卓家老爷子恐怕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肯定会给他施压。不过这样,乔婉婉说不定对他的好感就多了呢,钟守衡废了卓修那只手,算是没白废。”
本来,她是想着,借着钟守衡的手,将这件事让钟凌锐知道,他那么在意乔婉婉,肯定不会放过卓修,相比之下,钟守衡废掉卓修一只手,倒是轻的了。
钟凌锐对卓修下了手,卓家就肯定不会站在沈眉这边了,她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好的,谁知道竟然忽略了钟守衡对乔婉婉在意的程度!
妈的!
季子期忍不住有些想骂人了。
想了想,问:“钟凌锐几点的飞机?”
“明天上午八点吧,这是最早的航班,依照他的性格,只会早不会晚。”
她点点头,估摸着也差不多。
前几天她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钟凝熏在乔婉婉和钟凌锐订婚那天就回法国了,钟凌锐应该是不放心,订了机票去看她,她也正好趁着他不在西城的这段时间,让卓修对乔婉婉下手。
这计划,本应该是滴水不漏的!
*****
翌日。
上午九点,日光冉冉东升。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再到回到这个地方,钟凌锐不敢懈怠丝毫。
一路上,心像是针扎似的疼。
那疼,自他左胸处开始弥漫,一路蔓延,渗入到骨髓里面。
每一次,她受的伤,他都疼千倍万倍不止,像是感官神经上的蝴蝶效应。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
可是,他身子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连迈动一步,都觉得是奢侈。
一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早点见到,可是当这个念头真的快要实现的时候,他却又恍惚之间不敢面对了。
近乡情怯。
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每每迈动一步,便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
终于到了。
VIP病房门口守着好几个黑衣人,这里一方区域之内已经被包围了起来,密不透风的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那几个黑衣人看着他,动作神情冷漠肃杀,周身萦绕出一种黑暗的嗜血气息,没有一个人例外。
所有的焦距,都统一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惧意只增不减,钟凌锐现在认得清现实。
五个人,四个他不认识。
但是程硕,他却是认识的。
程硕,这个名字,身后代表着人是谁,他心中清楚。
五名黑衣人,将病房门口围住,气势逼迫,周遭布满冷漠气息,他们身后的人给了他们足够的资本,让他们在面对着他的时候,也大可不用放在眼里。
“咔哒——”
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他踱步走出来,脚下步伐速度奇慢,钟凌锐只觉从头到脚都漫过冰凉。
冷漠气息,铺天盖地,让他避无可避。
闭了闭眼,心知自己难逃这次。
男人望向他的目光,染着分明的重量。
一个眼神,手下五名黑衣人便已知晓这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