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失去了,哪里还能指望着有一丝喜悦感?
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想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而已。
仰起头,望向上方,日光倾洒下来,落在她的脸上。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一抹温凉,透过四肢百骸,一路蔓延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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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欢迎光临。”
两排恭恭敬敬站在酒吧门口的迎宾,见到走进来的人,整齐有礼的弯腰行礼。
季子期上前一步,踏进火红色的羊毛地毯。
虽然只是隔着一扇门,但是酒吧内外,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酒吧外是并不热闹的街道,酒吧内却奢华得如欧洲皇家的宫殿,给人一种人间地狱的感觉。
穿过小厅,走进幽暗的卡座,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璀璨的琉璃灯一闪一闪的,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的人,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公主王子。
奔放的动感音乐,带着暧|昧的感觉,吧台上的帅哥调酒师一会儿高抛,一会儿旋转,手里调着红酒,眼睛却是好奇地看向角落处的人群。
她懒得刻意去梭巡,直接上了电梯,到了顶楼。
VIP6号包厢内,灯线昏暗。
她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里面的女人,她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听到门开的声音也没有动,站在那里,就好像雕塑一样。
闪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忽明忽暗,平添一抹黑暗之气。
这样的情景,让她不禁想起,多年前她被困在别墅里,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下,而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那张令她恶心的面孔,那副令她憎恶的神情,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纠缠,至死不休。
一时间,季子期的意识混沌到极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包厢内开着空调,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气。
湿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侵入她身体的每个毛孔,冰寒的感觉,也随之蔓延至全身。
“钟夫人找我来这里……”她顿了顿,眨了下那双似狐狸般狡猾的眼眸,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不知所为何事?”
闻言,沈眉动了动身子,回过了头,望定她。
满脸寒冰。
她出了声,言外之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小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季子期摆明了装傻到底,“钟夫人的意思,我听不懂。”
沈眉冷哼一声,厉眼涨起一股炽烈的杀气,冷冷出声,“卓修那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她淡淡的说,“钟夫人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给我安这么大一个罪名……幸亏我这人大度,从不喜欢跟人计较,不然……我可以去告你诽谤的。”
语气,似真似假。
听得沈眉,有种耐心全失的冲动。
“季小姐。”她叫她一声,带着最后残存的一点礼貌,客客气气的、语重心长的提醒她:“我并不希望我们站在对立面。”
看似提醒,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一个警告。
季子期看着她。
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像,想要用生命,来记住这个人的样子。
良久,她的嘴角不自觉划起一条浅浅的弧度,笑了笑,道:“我们从来就没有站在对立面。”
是的。
他们从来,就没有站在对立面。
他们站的,一直都是敌对面!
以前、现在、包括以后,这种关系,永永远远,都不可能改变。
“好了。”不等她说话的,季子期就再次出声,失去所有的耐心:“如果钟夫人今天找我过来就是说这么两句无关紧要的废话的话,那么很抱歉,恕我不奉陪了。”
音落,她转身。
刚走了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季子期又回过了头,倒退了两步,斜睨着她道:“不知道钟夫人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多行不义,是会必自毙的。”
说完,便径自扬长而去,独留下沈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