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手段狠辣,若下官不从他们的话,她就要毒死下官妻儿啊,殿下,下官冤枉啊……”
老头子一把年纪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他身后那群女眷亦是如此。
院子里哭声喊天,不是喊冤枉,就是求饶恕,然而坐着的人却依旧不紧不慢。
茶吹得差不多了,魏钰低头尝了口茶,然后眉头一挑。
他看了眼杯中的茶水,复将杯子递给身后的方生。
“鱼大人呐。”
魏钰开口了,他静静地看着鱼颉,笑着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你家中茶叶不错呢。”
鱼颉一怔,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神突显慌张起来。
“徐州岁供的新茶,这玩意儿当初我都没得多少,你区区一个郡守,家中居然能有此物,当真是了不得呢。”
鱼颉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
魏钰笑着拍拍手,摇头感慨,“鱼大人也别喊冤了,你这话中到底哪分真哪分假,我是不敢信了,倒不如自己亲手去查,你说是吧?”
鱼颉垂眸不语。
魏钰看了他一眼,目光投向他身后那群女眷上。
“方才鱼大人说的那位福音教人士,谁?站出来我瞧瞧。”
女眷中一时未有动静。
魏钰静静看着,没多久,一穿着粉衣的女子抬头站了起来。
华如桃李,相貌俊俏,站起来的女子约莫二十多岁。
她起身,弱柳扶风般朝着魏钰盈盈一欠身,声音娇媚,“妾身婉莹,拜见贤王殿下。”
魏钰挑眉,“婉莹?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读过书的人。”
婉莹掩唇一笑,媚眼如丝,“殿下谬赞,婉莹不过小小女子,烟花巷柳出身,哪儿配读书啊。”
魏钰:“烟花巷柳出身如何?又非本意如此,你都背靠福音教,难道还怕没有出路?”
“殿下玩笑了,妾身这般的小人物,哪儿敢说是福音教的人啊,不过是身不由己下的顺势而为,迫不得已后的随波逐流罢了。”
婉莹笑得更媚了,眼神直勾勾看着魏钰,带着一股若有若无地勾引,“当然,若是殿下肯收留妾身,那妾身金盆洗手,也未尝不可。”
哟,这是当着鱼颉的面勾引他呐?
身为当事人,魏钰反而看好戏般地看了眼鱼颉,瞅见对方一脸菜色,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他有些好笑。
“不了,女色于我如浮云,相较于收留你,我更青睐你背后的福音教。”
少年神色淡然,眼中半点欲色与动摇都没有,这让向来自恃美貌的婉莹有些惊讶。
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欠身道:“既如此,那,婉莹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次不成,绝不试探第二次。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魏钰欣赏对方这种不说啰嗦话又识时务的性子,省了他不少功夫了。
魏钰收了笑,吩咐陈康,“把人都带下去,看好了。”
至于婉莹这人。
魏钰让邱威给她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