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祭天之礼是个很繁重的活儿,至少魏钰经历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那种从凌晨两点就起一直忙到傍晚的痛,是魏钰想到中间过程就抑制不住的。
太痛苦了。
若非全程都有礼部官员跟着,魏钰估摸自己站在祭坛上祭天的时候都能闭眼睡过去。
因着一场祈福实在太累,魏钰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反正等他醒来的,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还是在皇宫旧所里。
宿的是他从前的寝宫。
都说皇宫不宿外男,成年皇子也是一样,魏钰醒来瞅了一眼也就摊平了,反正他能留下全是老头子的主意,他昨天那么累也全是老头子的锅,老头子不负责谁负责?
祈福过后三天不用上朝,魏钰醒来用了膳,就去找他爹了。
而他爹正万年不改地在书桌前“坐牢”。
“您说您图什么,旁人休沐,您搁这儿处理政务,大好的天,出去踏青的时间都没有,真是。”
魏钰没眼看,嘴了他爹后,又十分自觉地坐上了他自己的位子,然后跟他爹一起“坐牢”。
魏皇瞅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牢骚,而是问道:“不挣扎了?想好了?”
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但父子俩的小默契足够,魏钰立刻就能领会他爹在说什么。
熟悉的给奏章批红,魏钰头也没抬,懒洋洋道:“想不想不都那样,您又不会改。”
说得好像给他选择了似的。
魏皇闷哼一声,“知道就好。”
“呵,没意思。”
这话的杀伤力不亚于魏皇初次听魏钰说狗都不当皇帝。
魏皇有点小郁闷,“旁人都是抢着要坐,你倒好,非是像得了个烫手山芋拼命往外扔……你给朕说说究竟哪儿不好了?”
“哪儿好了?”
魏钰斜眼瞅他爹,举了举手中的奏章,“好在每天批不完的奏章?好在一年四季都只能待宫中?还是好在都不能肆意出去吃喝玩乐?”
魏皇:……
“爹您还是歇歇吧。”
魏钰撇嘴,继续去批他的奏章。
普天之下也就魏钰这么一个不孝子,敢戳他心窝子的也就这么一个,魏皇想了想,觉得这逆子如今既然都认命了,那他这个做爹的,包容他几分也不是不可。
这么想着,魏皇脸色和善了几分。
“明儿起,你把朕这些也批了吧。”
魏钰:???
“不是,爹您疯了啊!”
魏钰没想到老头子还能更得寸进尺的。
他只是暂时妥协储君这个事儿了,可不代表说真就认命了啊!
魏皇不管,“祈福祭天你都代朕去了,区区一个奏章,你帮朕全批了又如何?朕又没说叫你监国。”
他还想让他监国?!
魏钰看着他爹叹为观止,“您可真能想啊,要不您干脆禅位做太上皇得了吧。”
然后魏皇还真就顺势思索了两秒。
“……这不行,朕还没一统天下呢,如今大魏有钱了,又有炸药炮车在,万一哪天战况有变,这天下一统的功绩是放你头上还是说放朕头上?不行不行,朕可是要做千古一帝的明君。”
魏钰:……
他爹是真的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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