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留在这儿给霍思宁惹麻烦。
眼见父亲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地,霍思宁顿时就急了,她刚刚虽然语气生硬,但是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着梁父的伤势,受这么严重的枪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这会儿又是大白天的,梁父能跑到哪里去?
她刚刚在回别墅的路上已经看到,整座定山都已经被特警包围了,别说梁父了,就算蚊子都难飞出去。
这会儿如果任由父亲就这么跑出去,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你别动,伤口还在流血呢!”霍思宁急忙拦住了梁父下床的动作,“外面现在守着很多特警,还有警犬在巡查,你出去肯定会被抓,别动!”
听到霍思宁说外头还有警犬,梁父的身形顿时僵住,随即就苦笑了一下,道:“我留在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你跟着我倒霉。”
霍思宁没有说话,直接就伸出手来朝着梁父那染了一身血的外衫撕去。
梁父本来都已经软下来的身形忽地又僵住,下意识地就想要逃开霍思宁的那双手:“别,别看!”
霍思宁一愣,以为梁父是担心她看到那血腥的伤口受不了,急忙解释道:“我得帮你处理伤口,你这枪伤如果再不处理,会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这伤我能治,而且一点都不疼。”
梁父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到霍思宁这坚定而又带着温和鼓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里原本那些紧张慌乱的情绪忽然就消失了,他那冷硬的肩膀垮了下来,随即就像是认命一般,露出了视死如归破罐破摔似的神情,躺在床上不再阻止霍思宁的动作了。
任由霍思宁解开了外衫,拉开了里面的内衬,霍思宁用力将染血的衣衫拉开。
早已经预料到里面可能是血肉模糊的伤口,甚至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霍思宁,在拉开内衬看到梁父胸膛里面的情形的时候,心下也不由得吓了一跳,漏跳了一拍,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呆不知言语。
大约是早就猜测到霍思宁会是这个表情,梁父的嘴角不由得又划出一抹苦涩的笑来,艰难地抬起手臂,张开手掌想要挡住霍思宁的眼睛,低声道:“丫头,别看!”
霍思宁本来还在看着梁父那胸膛发愣,被梁父这一声低喊给唤醒了神智,又伸出手来用力地将梁父那遮着她眼睛的手掌给拉扯了下来,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眼前诡异的一幕。
在梁父那脖颈上,肩膀上,甚至胸膛上,重重叠叠堆满了宛若鱼鳞一般的鳞片,加上梁父曾经在任务过程中出过事,他那身上本就伤口密布,与那些鳞片相间,看起来就如鬼魅一般丑陋。
这还不算,当霍思宁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他那帽衫从头上拉下来之后,更骇然的一幕让霍思宁更是不知所措。
在梁父脸颊两侧的腮部位置,原本与耳廓相连的腮骨位置,竟然张开了,变成了两块像是鱼鳃骨一般的丑物,在梁父鼻息呼吸的过程中,两块腮骨竟然也跟着一张一翕,好像水中的鱼在吞吐池水呼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