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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旧也是有风格的,这个冯老爷子的做旧手法,跟钟仿并非一路,可见这个老爷子,并不是他们要找的钟老鬼。
霍思宁心下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总之,她的情绪有些复杂。
冯老头见霍思宁摸着这些瓷器,却没有说话,还以为她难以抉择,遂笑道:“这些都是精品,都是我的心血,我原是舍不得给任何人的,不过你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里面你只能挑一件,我按最低的价给你。”
老头虽然是笑着,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霍思宁,生怕霍思宁多挑。
霍思宁却是抬起头和顾叙对视了一眼,苦笑道:
“冯老,我跟您说实话吧,我们这次跟油耗子过来,为的其实不是看货,而是来调查的。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一听霍思宁这么说,冯老头原本还言笑晏晏的神色,顿时就消失殆尽,一张脸彻底凝了下来,目光警惕地看着霍思宁,眼神里满的戒备。
霍思宁早料到了这老头会是这表情,但是该问的,她还是要问的。
“老爷子,您听说过钟仿吗?”霍思宁试探性地问道。
一听到钟仿,冯老头脸色骤然一变,目光凌厉地看着霍思宁。
霍思宁也犯倔,就这么指示直视着冯老头,一步也不肯退让。
冯老头表情闪烁了一下,道:“什么钟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思宁早就从冯老头的表情里面看出了不同寻常,得到这样的答案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推到了冯老头的面前:“那您看看,这件物件,比之您做的东西如何?”
霍思宁手中拿出来的,正是周世涛二十多年前打眼的那只北宋汝窑天青釉莲花笔洗。
冯老头看向这只天青釉笔洗,原本一直故作镇定的神情,变成了错愕。
从初见这个老头的时候,这老头眼神表情甚至动作间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气势,到现在的慌乱和惊疑不定,霍思宁一句完全可以肯定,这老头,绝对知道点什么,哪怕他不知道钟老鬼的具体下落,也肯定有线索。
见冯老头不说话,霍思宁又拿出了一只放大镜,在那笔洗的腰身处照了一下,在那唐诗尾款处,一个简体钟字出现在了冯老头的眼前。
那老头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将冯刚叫了进来,示意冯刚把油耗子带出去。
霍思宁急忙朝着顾叙那边看了一眼,油耗子当然不能单独跟冯刚在一块儿,这家伙这样狡猾,没有人看着,肯定要跑。
顾叙跟着油耗子走了出去,冯老头这才拿起霍思宁手中的那只笔洗,对她道:“小丫头,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吧?”
霍思宁点了点头,那老头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在他身后那博古架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很快,书房后面的墙壁竟然就打开了,这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隔出来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