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压根没料到屋子里还坐着其他人。
那几位平日里就不是计较这种繁文缛节的人,对于霍思宁的尴尬和后知后觉,这些人一点也没有觉得不高兴,反倒是一脸笑容地上下打量着霍思宁,尤其是在霍思宁从身后背包里取出一个木锦盒之后,更是眼前一亮,眼神灼灼目光热切地盯着那个盒子,一个个都不肯将眼睛挪开。
“霍丫头,你也别卖关子逗我们这些老家伙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吧。这几个老东西听到了风声,这段时间老是往我这儿跑,刚听说你回来了,动作一个比一个迅速,你要不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今天肯定赖在这儿不肯走了!”
周世涛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但是眼睛比旁边那几位老头瞪得还要大,显然也对霍思宁手里的东西很是好奇。
能透露消息给这些人,还让他们这大晚上地跑到周家来,证明这几位应该都是信得过的人,周世涛说这话,就是让霍思宁安心,不用怕事情会泄露出去的意思。
能得了周世涛肯定的人,霍思宁当然不会有疑虑,听周世涛这语气,霍思宁心里有底了。
她的眉眼弯了弯,笑着将手中的木锦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那几个老头一个个都拿出了老花镜带上,齐齐聚拢到了桌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缓缓打开的木锦盒。
霍思宁打开盒子,将其中一只用报纸紧紧裹着的物件拿了出来,动作利落地将报纸给撕掉,顿时一只大约手掌宽的细薄瓷胎茶碗就露了出来。
看到这茶碗,周世涛的表情顿时僵住,他是见过真品秘色瓷茶碗和那只钟仿赝品的,现在霍思宁如此郑重地将这碗给拿了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碗釉色纯白,瓷胎规则,轴面光滑洁净无瑕疵,最重要的是,这瓷碗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正是越窑秘色瓷的显著特征。
那些老头们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一时之间,众人就那么傻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越窑秘色瓷茶碗,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伸出手去摸上一摸。
实在是这只碗保存得太漂亮了,保存得如此完整,就像现代制作的瓷器一样精致,如果不是那胎釉一看上去就和现代瓷器不同,只怕所有人都要以为这只碗就是现代工艺品。
周世涛是率先回过神来的,他到底是见过钟仿的人,之前那只从太城博物馆拿过来的掉包赝品,也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所有周世涛并没有因为激动就忘记了这个教训,取了蓝色钴玻璃来,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秘色瓷碗,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还不算,在用钴玻璃检查过后,他又拿来放大镜,将这碗的每一条纹理都研究了一番,看了足有十来分钟,这才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哈哈大笑道:
“好!哈哈,好哇!果然是越窑秘色瓷,这一回错不了了,就是这一只!这东西送回太城博物馆去,白常林那老家伙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