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世涛买下那只笔洗,原意也是为了将笔洗送给自己的好友,只是后来买下那笔洗之后才发现被骗了,所以那笔洗就被周世涛自己留了下来,送人的事儿也不了了之。
在知道这其中的隐秘之后,霍思宁原本决定将笔洗送给周世涛的事儿就搁浅了,这一回收到了苏忠卿的寿宴请柬,霍思宁就决定将这只天青釉汝窑笔洗拿出来,也好圆了自家师父和苏大师多年的一个夙愿。
这也是为什么,苏安凝刚将那笔洗给拿出来,周世涛的反应就那么激烈的原因,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那笔洗十分眼熟,所以眼中不免露出了震惊和激动的情绪。
不过,周世涛能看出来,不代表苏安凝也能看出来。
苏安凝拿着那只笔洗端详了数分钟,也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她又不肯主动认输,所以脸上故作镇定,也不敢露出半分怯意,在几番心思辗转之后,猛地抬起头来,率先质问霍思宁:“怎么样,我看你根本猜不出来我这东西的来历吧?”
霍思宁早就看出来苏安凝眼神里带着几分心虚,也不戳破,只是淡淡笑道:
“这是清代的粉彩套杯,底足落款说明这东西是官窑,官窑出土的套杯数量少,所以这套瓷器本身的价值还是不低的,如果里面未曾夹杂赝品的话,起码可以值个三四十万的样子。不过很可惜,在这套杯之中,居然还藏有仿品,质量参差不齐,拉低了整套杯具的档次!”
霍思宁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三只仿品挑选了出来放置到一边,又一一点评了那三只仿品露陷的问题所在。
霍思宁每说一句,苏安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只是想要考校霍思宁的本事,可是没想到没让对方吃半点亏不说,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霍思宁头头是道的样子,再看看她自己手中的那只青釉笔洗,苏安凝彻底无语了。
见苏安凝一脸菜色,周世涛顿时笑得开怀:“怎么样,苏丫头,这回你可是心服口服了?”
苏安凝沉默不语。
一旁黄振龙见状,笑嘻嘻地从苏安凝手中那只青釉笔洗接到了手中,笑道:
“苏丫头,你这局输得可不冤枉。你可知道,你手中这笔洗的来历不凡,别说是老周了,就是你爷爷当年见了都忍不住心动哇,霍丫头倒是大方,居然拿这东西当贺礼!”
黄振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酸味儿,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地把玩着手中那只笔洗,颇有些爱不释手。
显然,这老馆长也认出了这笔洗的来历,也知道当年周世涛与苏忠卿买汝窑笔洗结果打眼的旧事,而且这老馆长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这只笔洗的欢喜和觊觎。
霍思宁倒还好,一旁的苏忠卿和周世涛却是额头直冒黑线,这几个老友彼此熟知,自然也都明白各自的脾性,一见黄振龙露出这样的神情,苏忠卿和周世涛就知道,这黄振龙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怕又想找个什么借口把这笔洗给划拉到他那故宫博物馆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