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糟老头子给忘个一干二净了?”
说着黄振龙竟然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霍思宁,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霍思宁只觉得满头黑线,一阵恶寒。
不过也怨不得黄振龙会这样失态,那笔洗若真只是一只普通的汝窑也就罢了,可那底足上的山谷道人印戳,却能让整只笔洗的价值翻好几番。
别说是黄振龙了,就连霍思宁的心底都隐隐有些后悔,不过这东西她既然已经将其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倒是苏忠卿破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初看到这个笔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是老先生是淡泊名利之人,对于这样的好东西虽然也有念想,但是更多的却是理智。
在苏安凝将那笔洗交到他的手里之后,苏忠卿看了几眼之后,便将贺礼重新收回了礼盒中,将盒盖一关,狠下心来推给了霍思宁,坚决不肯收:“霍丫头,那你这东西太贵重了,老头子我不能要!”
霍思宁见苏老满脸挣扎的样子,忍不住劝道:“苏老,送贺礼可没有退回来的道理。都说宝剑赠英雄,这个笔洗这么精致,就应该让它在您的手里继续发光发热,而不是在我们这些人手中蒙尘。”
一旁黄振龙见苏忠卿居然不要,顿时就乐了:“苏老头,话可是你说的啊,这东西你真不要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苏忠卿一听黄振龙这话,下意识地就将那盒子给抢了回去,冲着黄振龙怒目而视:“去去去,你那博物馆里东西还少了?你居然也好意思来抢我的东西!”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是到底是将东西给收了,苏忠卿是书法大家,对于这样一只颇具来历的笔洗,又如何轻易割舍得下?
在将那笔洗重新拿回手中之后,苏忠卿就没舍得再放开,把屋子里其他几个老头都晾到了一边,也不管黄振龙露出多欣羡嫉妒的眼神,只管把玩他手里那只天青釉笔洗。
看得出来,对于霍思宁送给他的这份贺礼,苏老爷子很是满意。
经过这事,苏安凝对霍思宁倒是没有了针锋相对,看向霍思宁的眼神反倒是又好奇又感激,隐隐地还带着几分崇拜之意,之前的那丝嫉妒和敌意却是消失殆尽。
“黄馆长,古玩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强扭的瓜总归少了一丝甜味。君子一诺,这笔洗我既然说送给苏老做贺礼,就不会改口。”
看得出来苏忠卿对那笔洗很是喜爱,霍思宁只能对黄振龙如说声抱歉了。
黄振龙自然也知道霍思宁的为难之处,知道这事尘埃落定,只能叹息一声暗自惋惜,不甘心地再看了那笔洗一眼,这才偏过头来笑看着霍思宁:
“笔洗就便宜苏老头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倒要先跟你预定一下了,反正我也知道你这丫头捡漏的本事一流,我也就不客气了,下一回你再弄到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先通知我啊,老头子我不像苏老头还有你师父那么挑剔,只要是有历史研究价值的古董,老头子我来者不拒的!”
“呃……”
这下连霍思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