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开口道,“丹阳,我从未怀疑过五皇子,五皇子是奕郎最好的兄弟,我怎可能陷害了他,我甚至不敢让奕郎知晓圣主的决议与我有间接的关系。我是真不知道为何会弄到今日这番地步,或许真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
“好了,琳娘你先缓一缓,这中间究竟是何缘故。”丹阳见琳娘一副悔恨的模样,是越来越糊涂。除了对此事不解,更莫名琳娘的情绪。早前琳娘性子是极平和持重的,纵是真遇见事儿也能处事不惊,可这段时日,琳娘似变的胆怯怕事。丹阳再思及先才她自己的态度,虽说语气重了些,可还不至于令琳娘悲凄至此。
琳娘双目泛红,犹豫了片刻,才下了决心,将心事与丹阳和盘托出,“丹阳,你是否知晓奕郎曾属意荣娘。”
丹阳怔怔地看着琳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是知晓三哥爱慕荣娘的,当年三哥曾央求她请荣娘入宫听戏,还让对棋技几乎一窍不通的她去和荣娘下棋。三哥如此费周章仅仅是为了能多见荣娘几面,多得几张荣娘亲手摆的棋谱。其实这些都还罢了,她后来甚至知晓,三哥利用她生生拆散已在议亲的林家大郎和荣娘。
丹阳闭上眼睛,将心头的烦郁一扫而光,半晌后睁眼认真地看着琳娘,“那又如何呢,如今你才是三哥的正妃,更何况,纵是三哥曾属意荣娘,可荣娘对三哥是无半分情谊的,她更不曾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因此与荣娘过不去,甚至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觉得对荣娘公平吗。”
琳娘心里五味杂陈,被丹阳训的多了,反而生出一丝不甘,蹙眉喃喃道,“丹阳是否知晓林家大郎的过往,又可知晓他为何每日里忙于公事,鲜少陪了你。”
丹阳看向琳娘的眼神由惊诧到失望,冷笑道,“琳娘,你将此事说出,是否想让我与你同仇敌忾,可惜此事我很早就知晓了,当时你与荣娘顾及我的情绪,从不提及半字。算起来我还得感谢了二王妃,是她先要离间我与荣娘,如此我才去仔细查了真相。”
被丹阳这般一说,琳娘的面色由白变红,不过片刻功夫又如金纸一般,声音也越来越弱,“难不成你毫不在乎……”
说罢琳娘身子一斜,精神恍惚地靠在了宫车壁上,丹阳见状大惊,赶紧起身就要喊宫婢去请医官,并打算将琳娘扶进延庆宫的内殿歇息,不想琳娘软软地抓住了丹阳的手腕,虚弱地说道,“此处离丹凤阁近,送我去丹凤阁休息,我这般样子叫太后和王贵妃瞧见了,怕是不好解释,许是又要怪我多事了。”
琳娘气力虽空,可神情却十分坚然,丹阳见状是又急又怕,也不再和琳娘争辩,立即吩咐宫车行往丹凤阁,同时命她的贴身婢子,悄悄地去请医官过来。
到了丹凤阁前,内侍抬来了垫双层软褥的肩舆,丹阳亲自将琳娘扶至厢房内室的床榻上,为了让琳娘舒服些,丹阳又吩咐宫婢在厢房的四周置了冰钵。
看着琳娘憔悴模样,丹阳蹙眉紧张道,“照理临江王府和宫里皆有悉心照料你身子,可怎感觉你的精神和身子还不如往日了。”
琳娘摇摇头,阖上眼,忽就觉得心慌意乱,虽然腹中胎儿尚算稳定,可她却莫名的焦虑和担心,总有孩子要保不住的感觉,思及此琳娘心一阵阵揪痛,泪水顺着眼角就滑落了下来。
丹阳见琳娘也不理睬她,只自顾的伤心落泪,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甚至想命宫婢将荣娘请进宫了,遇到此情况,她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亏医官很快赶到,为琳娘把脉后医官眉头紧蹙,面露疑色,询问了琳娘日常的饮食和作息后却又未见不妥,而安胎药的方子也是宫里尚医局开的。最后医官只开了些温和的安神药,叮嘱琳娘放宽了心,莫要思虑过重了。
丹阳吩咐医官莫将此事传开了去,医官领命后同丹阳、琳娘告辞退下。
丹阳命宫婢往蓬莱殿传话,言其将琳娘留在了丹凤阁歇息。而后丹阳一人在外间来回踱步,打算与荣娘写一封信,告知琳娘现在的情况。不知为何,丹阳此刻极同情了琳娘,先才心中的怒气已完全消散了,五哥的事情只能再想了办法,现在去怪琳娘也无济于事。
丹阳在书案前坐下,提起笔后思来想去,决意将圣主欲派五皇子出征一事完全略去不提,倘若荣娘知晓在暗地里算计五皇子的是太后和琳娘,那么她们三人之间的情意,怕是真就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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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毛礼物没收到的麦子蹲角落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