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位高权重至此,依旧没有发现这样的奇迹。
她的经历太过惊世骇俗了,掩盖都来不及,他当然是不会允许她随意说出去。
而别人,如果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只要不是个傻子,也都会知道要守好秘密,不露行藏,太过普通的人家,没有闹开来的话,他是完全不可能注意得到的。而不一般的人家,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恐怕早就被当家作主的人当做是异端,随口捏造一个理由便把人处理了。
她何其有幸,遇到的家人都是真心待她的,哪怕心底也会有恐惧,却依旧因为关心之情而不在乎那些害怕,依旧把她看成是家人,而不是让人惊惧甚至有可能无恶不作的鬼魂。
“三姐,那我就不问了,往后都不问,你能这样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对我们家的厚爱了。怪不得爹和娘这几年来都像是真正地放下了心结一样,原来是真正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知道你和姐夫有情人终成眷属,还顺利地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可以放心了。”
以顔昭雍如今的敏锐与阅历,他当然是听出来自己三姐话语中有一些不实的虚言,但是他更知道,如今他并不是在判断案情,而是在关心亲人,有些话对方不告诉他,是因为不能告诉他,或者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为什么就没有那么重要。
他知道她还是他的三姐就好了,他知道他的三姐真正的回来了就好了,他知道他的三姐会长命百岁与姐夫婚姻幸福就好了。
顔昭雍低下头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将那一缕酸涩逼了回去。
沈华远个子矮,刚好抬头,便看见了第二位小舅舅像是在哭,不由地上前抱住他的大腿,然后熟练地爬了上去,窝在顔昭雍的怀里,伸出小胖手就去帮他擦眼睛。
“乖哦,小舅舅,爹爹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娘在,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做人一定要开心,苦日子总会过去,甜日子总将到来。”
每每小家伙哭的时候,沈靖渊最后就会哄他,大意就是家里头只要他母亲在,那么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伤心的。如果他还是觉得伤心,那一定是因为他太过幸福了,所以才会喜极而泣。
沈华远没有听懂什么叫喜极而泣,但是他却知道,只要他哭个不停,最后父亲为了不让母亲知道他哭得这么惨,便会带着他出去玩,又给他讲更多的故事,或者使出撒手锏,让他吃到额外分量的蜜饯或者糖果。
沈靖渊觉得,在换牙之前,既然喜欢吃甜食,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可着劲儿吃,换牙之后却必须真的戒口。
遗传到了他嗜甜口味的沈华远,便与父亲有了一个瞒着母亲的共同秘密。
此时见到答应了给他画许多前所未见的动物的小舅舅又伤心了,他老气横秋地哄着哄着,便从裤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果,熟练地剥开,然后塞进顔昭雍的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