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所有的货没收,叮嘱他以后不要再干这行,最好到别处谋生去。小贩也不敢多问,想想几个月来顾客连续出事,他早就害怕的不行了,但为了赚钱也别无他法,再说一直以来他也没出什么事,就这样将就着。现在有出马弟子给他出头,干脆就把烂摊子扔给她,找个踏实活路离开这儿。
“请等一下。”白次四鳞叫住小贩,从包里拿出一柄油纸伞交给他,“无论何时,请把这个带在身边,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它。”
小贩谢过她,“这个是什么?”
“护身符。”
蒲牢拿过伞撑开,注意到伞面内侧贴了一张隐水符,“蛇之目。”
阿絮叉起腰,说:“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小白警官还有这么冷门的护身符,真不愧是秋宁姐姐的‘朋友’。”
......
蒲牢嘴角抽了一下,龙儿绝对是有哪里搞错了!她把伞还给小贩,“拿着这个吧,挺管用的。”
送小贩走好,唐雪妃问:“蛇之目是什么?”
阿絮说:“是‘蛇之目伞’。把蛇的眼睛画在伞的内部,如果人撑着伞,那么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他。同样,如果被做上记号的人躲在伞下,外面的妖怪也看不见他。因为眼睛是画在伞里面的,所以只能从内向外看,外面没有眼睛,所以不能向里看。”
唐雪妃叹道:“原来是这样,阿絮真的懂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呢。”
阿絮笑道:“都是我师——父——教我的。”
......
蒲牢揉着鼻子坐在椅子上,从背后看去仿佛看见她满身的黑线。
阿絮对唐雪妃说:“说起来,小时候妃妃家里一直都供着一尊神像(唐家世代供奉的霜吻娘娘,唐雪妃询查多次并无结果,目前只有葛天寅表明知道霜吻的来历),你们家对妖魔鬼怪的事情应该了解更多吧,不过没怎么听你提过。”
白次四鳞听了看向唐雪妃,“真的是这样吗?”又看了一次她的耳垂。
“嗯?”仿佛注意到白次四鳞打探的目光,唐雪妃放下别在耳边的长发,笑着说,“我不太信这些。神啊,妖啊,都是人的意识映射吧,所以不信则无信则有,我无所谓了。”
白次四鳞喃喃一声,“是吗。”从她身旁走过,对蒲牢略一欠身,“那么,我先回去了。”
唐雪妃微笑着跟她说再见,对阿絮说:“对不起啊,本来想带你们好好玩玩的,结果碰到这么不开心的事。”
阿絮说:“没关系,我觉得这事跟你们医院送来的病人有关,关心你,所以多问了几句。”
唐雪妃说:“估计是恶性的连环杀-人案吧,警方不是已经出手追查了吗?就把事情交给他们吧,再说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就算是大案子,病人还是该医院治疗,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
回到宾馆后,蒲牢决心一定要把白次四鳞的事情给阿絮解释清楚。
“站住。”阿絮停下脚。
蒲牢立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阿絮转过身,围着她走了两圈,一字一顿说:“蒲秋宁同志!”
“有!”
阿絮冷笑一声,“你行啊,能耐啊,老婆派出门儿显一显神威,你丫就领了个小警花儿回来?”
蒲牢抓狂,“娘子,我冤枉。”
“你闭嘴!我准你说话了吗!”
蒲牢委屈地低下头。
阿絮教训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话讲清楚,你就别想上床!”
“不!”
“还敢顶嘴!”
“娘子娘子,看在我们还未出世的宝宝的份上,你就心疼心疼我这个宝宝的母君吧......”
“你滚远点,蛋壳都没个影呢!”
......
蒲牢辩解道:“我不知道白次四鳞是警察!”说完,蒲牢觉得不对劲,立马改道,“不是,这不是重点。白次四鳞是老胡家派给我帮忙查柳夜生的,她对这片清楚,也调查柳夜生很久了,龙儿,你不能什么都不问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冷落我。”
“那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我呢!”
“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不问我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就压着人家强来,还那么暴力,你说你欺没欺负我!”
阿絮的话犹如一口洪钟在蒲牢脑中震荡,顿时让她怔了神。
蒲牢蹲下身,低沉地坐在墙角,“啊,是吗,原来是这样......”
她的心中顿时插过无数写着批-斗大字的箭头:强-奸-犯,性-暴-力,技术不好,娘子嫌弃的对象,龙儿说她不舒服,被龙儿讨厌了......
阿絮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肩上,“等等,你说那个小蛇妖精帮你查柳夜生?那个晚上生的柳医生真的有问题吗?”
蒲牢起身坐在床上,把阿絮搂过去,“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异常气息,我也没有注意到他,但是保家五仙的柳家跟他有过接触,说他有仙元,而且来历不明。有人见他使过木系法术,可能是木仙。”
阿絮顺势抱住她脖子,微微蹙起眉头,“这样的话所有事情都能连上了。首先是都市怪谈的零点网站,注册登录后,可以加入一个神秘组织,成为‘神子’。我想成为神子后,就像老太儿子那样,会被指示去上仙桥的小贩那买一部手机作为联系工具。老太说她偶然接过一次电话,而电话那头是‘蛇语’,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蒲牢诧异,“这不可能,普通人怎么会接到蛇妖的通讯呢?”
阿絮说:“所以必须要让人到指定的地点买特殊处理过的工具啊。难道你忘了妃妃的电话是怎么打进青宫的?”
蒲牢怔了一下,“灵波轨。”
阿絮叹一口气,“看起来她不是体质噩爻,只是一切都是预谋好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