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欠了他两个人情。脚痛,这点儿小事她不想在麻烦他了。
见状,雷冽便二话不说地把年欣然抱了起来……
“喂,你是怎么呢?”
雷冽朝着怀中嚷嚷的女人深深地蹙了下眉宇,神色有点严苛,没有理会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张石板凳,于是便大步踏过去了……
见他不理会自己,年欣然眉头紧锁的眉宇也深深蹙了起来,古镇上的人都认识她,她家因为舅舅的事弄到街坊邻居都有意见了,好不容易平息了,没想到雷冽却抱着她,她不想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雷冽,你快放我下来!”
“你这么大喊,是想把这里人都叫过来吗?”一声不愠不火的声音提醒着年欣然。
闻言,年欣然准备冲出口的话都卡在喉咙了,一脸郁闷。
她发现很多时候,雷冽不单止是眼睛毒辣,能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而且他的言语更是毒,他是稍说那么一句话,她就瞬间能止住口中的话。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一个男人啊?
是的,年欣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为零,除了知道那些关于他传大街的消息外,她是一无所知,但在经过今天后,她知道他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那他实际上是怎么一个人呢?
答案,她是无法知晓,也不敢去问。
雷冽在石板凳上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年欣然,意外地脱下了她的鞋子,把那温润如玉的玉足托在手里细细打量着。
“你……你是干嘛呢?”年欣然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被他这么突然的行为给惊吓到了。
这是大庭广众,而且还是她的老家,他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吗?
眼睛毒辣的雷冽很快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是她的脚后跟不但是红了一大块,还磨破皮了,甚至还冒着血丝。
雷冽粗粝的指姆动作轻柔地细细地摩擦着,紧蹙的眉宇抬起,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问道:“什么时候弄到的?”
“小事情……”话还没说完,年欣然的话便止住了,只因男人的眼神过于锋利,她暗自咽了口气,发现男人的眸子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便小声地回答道:“昨晚……高跟鞋……不习惯……”
雷冽闻言后眉宇已经形成了川字眉,嗓音里带点儿不悦,还夹着了点没好气,道:“你蠢的?”
“啊——”
很显然,年欣然是没料到雷冽会这么问自己,脸上是一脸惊讶,也是一脸茫然。
“鞋穿得不舒服不会告诉我吗?”语气中还带着点儿呵责,像是一个严厉的父亲教导孩子般的语气。
闻言,年欣然低下了头,她也不想的,一向穿平底鞋的她,一下子要穿个高跟鞋,是会不舒服,可是在那种宴会场合,她总不能穿一双平底鞋吧?她不怕失礼自己,也总为男人的面子着想一下吧!
见她不语,雷冽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脚。
年欣然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看似无意实则内心却是乱成了一团,有那么一瞬间,眼泪涌上了她的眼圈,在她眼圈打滚着……
她一直以来强装的坚强在那么瞬间分崩离析……
这一刻,她只想肆意地哭,因为她很无奈,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很无奈。
年欣然没有看向她,只是嗓音极低地说了句,“谢谢你,雷冽。”
这句话是年欣然应该对他说的。
闻言,雷冽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那黑眸子里只有她,是她清晰的影子,只是他看到的只是她如瀑布的发丝。
看着她委屈低头,听着她柔柔话语,不知道为什么的雷冽竟心生了一股很强的保护欲。
从认识她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以硬朗的外表示人,不会像强势屈服,也不会想恶势力低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挺直了腰板,一副打不死女强人的样子,然而坚强、硬朗的她也有懦弱的一面,只是她选择了默默地发泄着她的无助……
看着这样的她,雷冽很想把她搂入怀中。
于是乎,雷冽便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