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已经失踪。便连父母妻子亦不知其去了何处。三年间更未互通过任何消息,锺少若是不信这些人我可以全部交给你查问,原本是想带来这醉风居只是怕扫了你我的兴致。”林远志察言观色之下知道锺瑞年的言语绝非玩笑,稍加考量亦不由在心中暗怪自己原本已然想好的说辞,却是见面之后有了欺锺瑞年年少的心思想要言语得利,如今看来对方于此老辣之极反倒是自己有些搬石砸脚的意思,当下压了压气便将想好之言说出。
“哦?林家主此言之意便是此事与林家并无半点瓜葛了?”锺瑞年眼光不离林远志的双眼,好整以暇的出言问道。他自是了解对方不带那人家人来醉风居的原因,想必都是多少要经受了一些手段。
“绝无半点瓜葛,林某虽然不肖但在这泗州城中江淮之处也算有些薄名,林家亦是世代相传,绝没有敢做不敢认的道理,况且林某与锺少素昧平生,如此去做对林家对林某又岂有半点有利之处?”和锺瑞年交谈虽然时间不长,林远志也看出来言语中与对方硬来是肯定不行的,锺家少爷绝不怕这个,因此此时倒也是坦然之言不再绕圈。
“林家主若是一来便是如此你我又何必多费如许多的口舌。非是锺某信不过家主,不过行走四方多年锺某多得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却从未有过那日之事。今之所言虽是有理可若是换位处之怕是林家主也不会如此易与吧。”林远志心中确是无愧,一番言语倒也算是义正言辞,锺瑞年细查之下便知大概真伪,当下出言之时面上笑容也转为温和。
“锺少爽快,林某也不是推诿之人,今日既然请锺少前来但有一言请听之,按江湖规矩既然此人确是与林家有瓜葛林某自然要给锺少一个交代,眼下情形林某亦只有继续在此人身上全力加以追查,便是无有锺少此事单凭那些人的险恶用心林某亦不会放过他们,锺少不是寻常任务林某在江湖上亦有一些名声,此事也定当有水落石出之事,清者自清!”林远志闻言微微颔首,之后的言语亦是直来直去,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愤懑之意,任谁被卷入如此风波之中也不会有好脾气。
锺瑞年听了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沉吟起来,他要判断林远志之言是否可信,其实他与李从嘉等人细细商议之后都觉得此事多半不会与林家有直接的关系,为此举对他们的确没有任何的好处,可凡事不可只看表面,兵家有虚虚实实之道,这江湖之上亦是如是,说不得林远志就有着什么隐藏极深的目的一时难查,还需面对面详细观之。
“林家主如此说话,这交代倒也说得过去,往后自有时日可以印证家主今日之言,锺某人也绝不会放过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假若来日之事可证家主所言无差锺某也不会不懂江湖规矩。”片刻之后锺瑞年方才出言道,林家是本地的地头蛇,他们按线追查当可有所收获。
“哈哈哈哈,和锺少言语却是痛快,之前倒是林某着相了,不瞒锺少,林某最想交往的人物之中锺少可居于首位,还是那句话,林家会全力追查清者自清,来啊,上酒!”林远志一阵豪爽的大笑之后言道,锺瑞年话中的意思他岂能听不出来?最后之言既是给了自己几分面子但隐隐亦有告诫之意却是软硬兼施,恰是锺瑞年藏锋之处。
林远志一言出口便有家丁模样打扮之人送上酒来给二人斟满,那小小的酒坛拍开封口之后却是酒香四溢,显然是珍藏多年的佳酿。此时林远志再度举杯相邀锺瑞年亦是爽快的与之对饮,气氛热烈起来。
“锺少风流俊赏之名响彻金陵,不,响彻大汉,两年前林某前往帝都亦曾经去过清风晚晴二处,其温柔婉约之处却是与众不同,锺少大名更是如雷贯耳。这泗州地僻自是不能与金陵相提并论,故日前从海州请来一队歌姬,虽知亦是难入锺少法眼但却胜在新鲜,应可一观。”这酒一喝起来刚才的一些不快很快便就消散,席间谈起天下各处锺瑞年见识广博谈吐清雅令得林远志也是心中佩服,这鍾家大少也不似传言之中那般难于相处,看来便是做个纨绔也有境界之分,似眼前这位却是要胜过那赵胖子不知多少,当下举起酒樽遥祝道。
“林家主客气了,那曲艺之道本是各处有各处的妙处,大有大的风范,小亦有小的精巧,家族精心安排想来定是不凡,锺某拭目以待。”锺瑞年举酒言道,他行走四方朋友众多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你不得罪锺大少,与之相交的话他会是最为值得信赖的朋友。
“哈哈哈,锺少之言果然精辟,上!”林远志一阵大笑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和锺瑞年一番谈论下来他对追查凶手之心又再坚定了几分,放下酒樽双手击掌,立刻便有一队丽人自楼下而上鱼贯入屋。
这一队歌姬共有七人,身着舞装颜色各异,裁剪设计皆是别出心裁,将她们纤细的腰身与修长的四肢衬托的淋漓尽致,手腕脚踝裸露之处以轻纱遮掩,更添几分迷离之态,丽人面上仿造盛唐歌姬加以盛妆,芙蓉玉面樱桃小口恰是相得益彰!谁还不知其舞艺到底若何但这出场之姿已然不凡,看得锺瑞年是微微点头,这林远志也算花了一些心思!不过在其身后那一身婢女打扮的娇俏少女见之却是撅起了嘴颇有些不屑之状,不知为何看见锺瑞年点头欣赏心中隐有怒气。
高明的舞者必会有与之配合默契的乐队相辅,这才能妙曲轻舞两臻佳妙。跟在那队丽人身后则是六名四五十岁的乐者,琴筝弦笛尽数齐全,这醉风居顶层的抱月阁占地十余丈,锺瑞年与林远志对坐而饮很是宽敞,便是一下子多了这十余人也不觉拥挤,不多时场间盛妆丽人已然站定了位置,乐者也各自就坐,屋中一时寂静好戏便要上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