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的声音冰冷中没有一丝温度,他拔高音调这样一吼,宫人们都精神一震。
他是什么身份,宫里人都十分的清楚,就是四喜对他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何况是未央宫的宫人,在这宫里行走,谁不知祈夜是曦泽面前最红的人,当下,宫人们都壮了胆子,伸手来扶云倾起来。
云倾见状,吸了吸鼻子,转眸望向祈夜,模糊的视线中,只见祈夜满脸肃杀的站着,仿佛有极大的怒气蕴含其中,云倾道:“我只想看看蕊儿,她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人,又是为我而死,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场下人看待过,难道现在连哀悼都不可以吗?”
云倾的话语更像是一场控诉,为什么他这么冰冷不近人情?
云倾看不懂祈夜,虽然相处日久,在她的眼里,祈夜是一个严肃到近乎苛刻的人,是非常难以接近的人!
祈夜依旧满脸肃杀,待她话音一落,便毫不留情的说道:“皇上让我来治你,我就必须把你治好,你必须配合我,由不得你!”转身,只见四喜就站在身侧,祈夜怒道,“四喜,你还在这里站着不动,看来是想让我去皇上面前告上一状了!”
四喜哪里敢得罪祈夜,对着下面一示意,便自己来拉云倾:“娘娘,您别为难奴才了,神医也是为您好,快起身去沐浴吧,瞧您这身子,可冷的吓人!”
就这样,云倾被强行拉到寝殿去沐浴。
这是让身体感受到温暖最快的方式。
那温热的水,馨香的花瓣,能让身体温暖,却进不了她的心。
沉痛的哀伤紧紧的包裹着云倾,云倾坐在浴桶中,泪如雨下。
浅紫守候在她身后,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也不敢伸手给云倾擦洗身子。
不过小半个时辰,外面就就祈夜冰冷的声音:“你们都是死人吗?洗这么久还不给她更衣,延误了看诊的时机,皇上要是怪罪下来,看是你们未央宫的奴才担待的起,还是这位承光殿的总管担待的起!”
四喜就站在门边,闻言一抖。赶忙示意侍女进去伺候更衣。
云倾知道,祈夜是不讲情面的人,也不想为难宫人,赶忙用水抹了抹脸,便起身了。
宫人给云倾更衣好,扶着云倾到床上躺下,内殿的四周烧着黑炭,只有挨着床边的炉子里烧的是银灰碳,宫人赶忙搬来屏风挡烟,四喜走了进来,扬手扇了扇,皱眉道:“这才多大一会儿,你们这些小蹄子竟敢怠慢皇贵妃,这寝殿怎么能烧黑炭,全是烟,可不是要把皇贵妃熏坏?还不赶紧换了银灰碳进来?都手脚麻利些!看谁骨头生痒!”
四周站立的宫人都紧紧皱着眉头,蕊儿去了,未央宫管事的便是于墨,他赶忙道:“公公明鉴,奴才怎么敢怠慢皇贵妃,银灰碳都烧完了,只剩下最后一点,都放在娘娘床边的炉子里,这是没有办法了才烧黑炭,还请公公谅解!”
四喜闻言,眉心一蹙:“刘源没有寻到银灰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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