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满意的笑了,她最后流转到曦泽身上的目光仿佛拥有冻结一切的力量,就连亘古不变的时间也可以被冻结,她冷冷的一字一字的敲打着,就像死神举起屠刀毫不客气的挥下:“沈绿衣,我可以不杀你,可是,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敢说我母后是祸水,说她不洁不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你魅惑煜王的那段时日,被煜王激烈的吻住双唇,被他抚摸躯体是什么感受,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你都忘了吗?要不要我去告诉别的妃子你这尊贵的静妃娘娘到底有多干净多贞洁?!”
最后的尊严,被彻底的抹去。
这响亮的耳光,真的可以将她拍成一堆碎屑。
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躯体,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怎么可以在她的丈夫面前述说那最不堪的从前?!
一瞬间,她连抬眸的勇气都没有,她好害怕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不可遏制的嫌弃,就好像,自己真的很肮脏!
曦泽的心头沥出鲜血来,他沙哑的声音有变异的扭曲,像垂死的乌鸦最后的嘶鸣:“来人……来人……把皇贵妃轰出去……把她给朕轰出去……来人……轰出去……”
有宫人进来,他们伸出自己的手来抓云倾,那恨意,仿佛能化成剑刺向云倾的心脏。
云倾并不在意,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她推开所有的人,还在不停的笑,就好像被鬼魅附上了身,歪着身子一步一摇的朝着中宫的殿门走去!
宫人们见此情状都不敢再呆,全部都退下了!
王宁暄望着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的沈绿衣,泪水如泉涌,却不知该说什么!
云倾终于走了,曦泽暗暗舒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抱住沈绿衣,无比心痛的说道:“绿儿,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当她的面论断先皇后?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她?!三哥知道,你恨先皇后,可是你怎么这么傻……那是她亲娘,你这么说,她能忍么?换了谁都不能忍!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为什么要突然去惹她?”
该如何回答,该如何撕开云倾偷听的狡诈!
最后的力气,她伸手无力的抓住曦泽的衣袖,固执的问道:“三哥,你为什么不定她污蔑的罪?是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害死先皇的凶手真的是我?难道……我送给赫连兰君的毒药,真的进了先皇的口?!是真的吗?”
曦泽无力的哽咽,微微垂首,避开她的目光,那眸底,有无数交错纵横的伤痕,已经血肉模糊,像垂死挣扎的人在雪地上爬行,留下凄惨的血迹。
他……无法作答。
沈绿衣绝望了,就好像已经溺毙在湖底最深处,就算有救援也无法拯救,她视线中的光芒那么微弱,那么渺小,她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片令人晕眩的黑暗,最后的混乱中,她奋力的摇了摇曦泽,哭喊着问道:“三哥,你说话啊……你说啊……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