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竟是半晌无语,祈夜哽咽了,只是,静静的听着那汹涌的哭声一遍又一遍的歇斯底里的从心底呐喊出来。
那个刻入夏晚枫骨髓的名字,此刻,也刻入了祈夜的心底。
那些恩怨纠缠,他恨过,救过,现在,却变成了彻骨的伤。
抬首,只见门外的天低沉的厉害,众多的乌云积聚在一起,将天空压成极浓重的灰,那灰一大块一大块聚集在一起,仿佛包裹着沉重的墨蓝。
这样的压抑,竟还是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大雨倾盆。
只是,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实在令人窒息,等待的那一刻,总是让人彷徨而害怕。
夏晚枫死死的抱住祈夜,不知哭了多久,那歇斯底里的声音终究哑去,变成沉痛的呻吟。
祈夜跪下身子,泪眼中,看到夏晚枫垂首以对,眸底一片死灰,仿佛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祈夜悲伤的说道:“晚枫,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哭,你是最刚毅的男子,你是我朝最风流倜傥、无人能敌的丞相,万事都能抗住,就是将你刮骨削肉,你也断不会哭,你可知,我现在看见你哭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有多难受……”
夏晚枫怔怔的望着祈夜,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一颗接一颗。
他的视线一片茫然,就好像绝望到极点的人站在雪地里,找不到方向,那漫天满地的白色,就像死人出殡散落的纸钱,到处都是窒息的扼杀!
祈夜止了哭,依依说道:“我们都老了,却还哭……真不像样……”
他在眼泪中笑了,笑得凄惨而绝望,笑得萧索而苍白!
夏晚枫愣愣的止了哭声。
祈夜抬手,给他擦泪,就好像受伤的野兽为同伴舔舐伤口,那样无助而充满绝望!
他不是练武之人,手上没有茧,可是,咯在脸上,还是有粗粝的感觉来袭。
祈夜拿着衣袖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脸,望着夏晚枫死灰一般的面庞,说道:“晚枫,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以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也了解你内心的悲痛,不是哭一场可以解决的,我可以陪你哭,陪你痛,但,终究是代替不了!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我没有防备,如果,我早点知道云倾知晓了真相,必定竭尽全力的阻止,我知道……”
还是哽咽,就好像有根刺卡在喉咙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所有的眸光全部淡去,祈夜垂首,像是不敢再看,他一向高傲清冷,总是一副天地万物皆与我无关的样子,他骄傲的自尊,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他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一般,他嗫喏着嘴,说道:“晚枫,我知道,你现在很恨云倾,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我明白,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