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王面色惨白,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吗?
韩信此前的怀柔手段下,月氏王并没有感受到死亡降临自己周身,但自从秦国皇帝出现在军营以后,那种可怕的压郁感觉,一直出现在他心头。
就宛若是头顶上悬挂着一口散发着血腥气味的杀剑,随时都会落下,取走自己的性命一样。
甚至于那个时候,他还在幻想,头曼单于帅军忽然而至,将秦军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这样的话,自己趁机登高一呼,召集月氏军旧部,便可重整旗鼓。
最差也可顺着祁连山脉,越过河西走廊,直奔西域之地,求得一片安然生存之所!
但现在不一样,秦帝的强势,已经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
这不是韩信,所有顾忌,这个人一言不合,千万人就要人头落地。
“生——生存!”月氏王艰难的说道:“此前韩信将军已经和小王商议过,等到大军全面进攻匈奴人的时候,小王将亲自率领大军进攻月氏。”
“很好!”嬴胡亥挥了一下手,身边的侍卫牵来两匹马,嬴胡亥看了一眼有变得昏沉的天色,似乎又要下雪了:
“月氏军营在什么地方,相信你很清楚,带着朕去走走,你顺带着亲口告诉那些月氏人,让他们听从你的命令,对匈奴人发起猛攻!”
月氏王无声的爬上马背,这才拱手道:“请!”
这一声“请”究竟包含了多少情感,嬴胡亥来不及细品,月氏此前四万降卒,随后八万降卒,全部划归朔月军,但在这朔月军中,却依旧分了等级。
后八万降卒为最低等,不被信任,饥一顿饱一顿,无片甲在身,无尺寸兵锋在手。
前四万却已经获得信任,给兵器甲胄粮草。
那自然,这朔月军的统帅,依旧是英布。
十二万朔月军营地绵延二十多里,嬴胡亥驱马缓缓前行,月氏王立在一边上,看着许多站在雪地里盯着自己流泪的月氏族人,他先是颤抖着嘴唇,最后高声喝道:
“自今日起,我等皆为大秦朔月军,为皇帝!为大秦出兵北伐匈奴,死战不休!大秦万岁!皇帝万岁”
“呜呜呜……”月氏军营地里边哭声一片,嬴胡亥脸上带着轻微狰狞的笑意,看了一眼李鼎。
李鼎急忙驱马上前来,附身侧耳。
“把哭的月氏军都记下来。”嬴胡亥伸手指着远处那些跪在雪地里,看着月氏王大喊“大秦万岁”的月氏军:
“这些军营都是有编号,你现在记录下来,等到和匈奴人交战的时候,就把这些人先送上去,这些人不死光,朔月军就永远是刺头。”
嬴胡亥说话丝毫不避讳月氏王,月氏王听在耳中,却无可发作,他只能用更加大的嗓音喊着:
“自今日起,我等皆为大秦朔月军,为皇帝!为大秦出兵北伐匈奴,死战不休!大秦万岁!皇帝万岁!”
老迈的大吼声回荡在哭声联营中,终于在走过某一片军营的时候,忽然听不到哭声。
嬴胡亥反而觉得有些稀奇,方才那一段联营,至少有数万人齐齐哭嚎,唯独有这一片联营没有哭声。
“此处是各个部落的军卒。”康河西驱马走上前来,面色很不自然:
“月氏本身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一些大部落未必就听从我父亲的指挥。
换言之就是说,他们不一定顺从我父亲的统治,只是明面上归属于我月氏而已。”
“所以,你想告诉朕,这些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们不会背叛大秦?”嬴胡亥咧嘴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
“獒虎部落的人在什么地方?”
不等康河西说话,嬴胡亥又道:“朕记得獒虎部落的首领安焉支有一个儿子,叫做安多卓,这个少年人又在什么地方?”
康河西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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