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这些人也就变成了我大秦人。”
嬴胡亥道:“这天下之所以会乱,那就是因为人们都觉得自己的生活苦,活不下去了,才会选择造反。
如果我们能抓紧三四年的时间,把关中富饶的模式推广到天下的各个角落。
这样的话,就算是那些乱贼再怎么回蛊惑人心,也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韩谈动容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只怕有谁说自己要造反,到时候都不需要朝廷出兵剿灭。
地方上的百姓们,就会自发组织起来,为陛下诛灭叛贼了。”
李由满脸思索:“这怎么可能?律法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约束人的行为。
除了我老秦人,才会觉得天下是老秦人的天下。
换成以前那些六国臣民,他们会说,天下是嬴秦的天下,可不是天下人的天下。
谁做皇帝都要上税。”
嬴胡亥哈哈笑出了声:“所以,你还是觉得,律法才是整个社会运转的基础所在?”
“不错!”李由面色严肃,他觉得这已经牵涉到了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在这种问题上,他身为臣子,不能退让分毫。
因为,他发现皇帝似乎把这天下的百姓想的太好了。
老秦人诚然会毁家纾难,这是当初大家都看在眼中,确实是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指望别的地方?
可能吗?
函谷关东边,蒙恬镇守的陈郡,都爆发过许多次造反。
大军把成片成片的人头,堆积起来,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一样。
六国的乱民,在李由这里看来,就应该大肆屠杀,才能真正镇压住,才会真的听话。
“无律法,则政令不行!政令不可行,则君主威仪不足显。
君主威仪不足显,则朝堂不足以统边境。
边疆不以朝堂之令为尊,则天下之乱始。
臣认为,南海郡之乱,便是由此而开始的。”
嬴胡亥看着一本正经的李由,觉得自己太好反驳他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可以把李由所说的律法,升华为一种社会制度。
只是,他话语到了嘴巴边上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胯下的马儿,忽然发出了很不安的叫声,几乎要人力起来。
前蹄“咵嗒”“咵嗒”的,像是随时都会发疯朝着左右两边奔逃出去一样。
“陛下!”
李由大叫了一声,他坐下的战马,就已经人立而起,将李由甩飞了出去。
李由人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儿,“咻”的一声,稳当无比的落在了地上。
战马嘶鸣着朝着远处跑走,惊恐的嘶鸣着。
很快,嬴胡亥的战马人立而起,他伸手抱住马脖子,嘴里不停地发出大喝声,自己顺势下了战马,伸手发力之下,直接就把惊恐的战马按倒了在地上。
韩谈那边也一样,但是他没按住战马,战马还是惊恐的扒开四蹄,发出惨烈的叫声,向着远处的旷野奔逃而去。
这会儿,嬴胡亥抬起头来,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远处那些山峦上的皑皑白雪,像是滚龙般,翻滚而来,露出了黑色的泥土,还有那成百上千斤的巨石,滚滚落下。
他脚底下也猛然传来剧烈的抖动,就像是坚实无比的大地泥土之下,又什么未知的上古巨龙要破土而出,掀翻了天和地。
“轰——”
足足过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嬴胡亥才听到了那天地崩裂的大自然怒吼。
他大声吼道:“艹踏马的!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