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夜空,天穹上能看到许多闪烁的星辰:“我祖父是李牧,赵国非常有命的将军。
我小的时候,祖父和我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
他就会变成天上的星辰,要是我将来带兵打仗遇到困难的话,只要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他在天上看着我。
他会庇佑我。”
李左车看着田横:“你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田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哪里还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说法……我儿子小的时候,我也这样骗我儿子。”
两人相视一笑,土堡上头就传出去了非常爽朗的大笑声。
只是,这样豪迈的大笑过以后,该面对的问题,依旧要面对,且不会减少分毫。
田横决定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拒绝主动越过漳水出战赵军。
在漳水对岸的,不单纯的是一群兵马,他们从本质上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魔鬼!
李左车的问题,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两人稍作商议之后,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田横身上。
他力求出战,但是田横阻挠,说绝非是出战的好时机。
这种就显得非常玄奥了。
同样也让远在临淄的齐王田儋知道,前边统军的大帅们,并非是一条心。
这或许看起来有很大的问题。
可是,在田儋看来,这就很合适。
毕竟,坐在了王位之后,人就会变得。
权力之毒,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一个人的内心。
两人详谈完毕之后,天色大亮。
李左车从土堡上走了下来,回到大帐中开始睡觉。
田横则骑着马,踩踏着朝阳,在漳水边上巡视了期来。
有那么一瞬间,马蹄落在红色的朝阳下,他都有了一种错觉。
因为这不是踩踏在朝阳上,这是踩踏在大战过后,流血遍地的战场上。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后,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快要到午时了。
负责巡视着漳水南岸的主将邓宗,急匆匆驱马来向着田横禀报目前的情况。
“一切都正常,赵军还在对岸修筑木筏。”
邓宗指着眼前茫茫无际的水域说道:“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摸过来了,我们的船队在漳水上巡视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些人交手了。
倒是让属下非常以外的地方在于,赵军之中,似乎有熟识水性之人。”
“熟识水性?”田横眉头紧锁着,“就漳水这条河流,还不足以让我们在上边打水仗,密切盯着,如果说对面的木筏做好了,那说不定就能在我们这边抓到赵军的斥候。”
“喏!”
邓宗领命退下。
直到这个时候,田横才觉得自己有些疲乏了,打着哈欠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卫军们,都开始往回走。
沙丘宫!
嬴胡亥居住了数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自然许多人也就彻底改变了此前对于沙丘宫的看法。
陈胜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来。
所以,厝县那边的情况,嬴胡亥人虽然在沙丘宫中按住,但是却非常了解东边的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将司马卬率领四万大军到了漳水边上后,并没有尝试渡过漳水,不知道在等什么。”
上将军英布快步走了进来,向着嬴胡亥禀报道:“陛下,赵军四万军阵就在距离沙丘城不到八十里开外的地方屯兵。
您看可要?”
“你是觉得,赵国现在刚对我秦国用兵么?”嬴胡亥看向英布,神色安然。
英布摇头道:“虽说不敢,但是那也是四万大军,你说这家伙在等什么呢?再不走的话,微臣可真的就要忍不住直接领兵过去撵他渡河了。”
嬴胡亥笑了笑,正要说话的时候,大殿外忽然有锦衣卫快步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份令书,高声道:
“报!陛下,陈胜将军关于厝县的最新令书到了!”
嬴胡亥指着那令书笑道:“司马卬就在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