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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人马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皇帝行辕前头。
“臣王离,参见陛下!”
王离马背上拱手道。
嬴胡亥把望远镜丢给了王离。
王离立刻伸手接住,面露疑惑之色的看着皇帝。
嬴胡亥指了指远处:“看看,谁出的注意?”
王离脸上带着疑惑,抬起望远镜来向着远处看去,片刻时间之后,就放下了望远镜。
他一脸无奈:“臣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臣只是让齐国文武百官,所有兵士外出跪迎陛下!”
“有点意思,问问是谁让这些百姓来跪在雪地中的。”
嬴胡亥脸上带着笑意,随即挥了下手,自己下了车辇,翻身到了马背上。
“遵旨!”
王离立刻去办。
停顿了片刻的队伍,继续向着眼睛可见,已经变成了一座雪城的临淄城而去。
临淄城最前头。
跪在雪地中的人,正是那齐王田儋。
嬴胡亥很不喜欢此人。
倒是在人群中看了看,随即发现了李左车。
只不过,此刻的李左车和当日在巨鹿战场上的李左车比起来,判若两人。
自嬴胡亥率军与他交战到现在。
不到数年时间未见。
嬴胡亥发现李左车居然都有了白发。
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真的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其身边的人,恐便是田横。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露难受之色,如丧考妣的人,无需多想,便也知道,这个人是田横的兄长——田荣!
嬴胡亥驱马走上前去。
就看到田儋高举着齐国国玺,颤巍巍的膝行而前。
两条膝盖在雪地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膝行痕迹。
“请陛下宽恕臣的罪过,臣愿意举国归顺大秦!”
嬴胡亥眯着眼看了看那眼角不停流泪的田儋,微微抬了一下手。
一边上的韩谈立刻翻身下马。
将田儋手中捧着的齐国国玺一把抓了过来,微微看了一眼后,这才呈给嬴胡亥。
嬴胡亥单手拿着,看了看后,便很不在意的交给了韩谈。
韩谈捧了齐国国玺,侍奉在马前。
嬴胡亥这才伸手指了一下田儋:“你,站起来,给朕牵马入城。”
田儋立刻擦掉脸上的泪水,大声说道:
“这是臣的荣幸!”
田横抬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田荣整个人都已经跪伏在了雪地里。
这时候,王离忽然驱马上前来,凑到了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
嬴胡亥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伸手指着田儋:“你继续在这里跪着,跪到城外所有的百姓都入城之后,你再入城!”
田儋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上,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得皇帝震怒。
一下子,竟然面无血色,浑身战栗,宛若是筛糠般颤抖着。
韩谈眯眼笑了笑:“来人呀,把田儋扶好了,陛下可是让他跪着的!”
左右两边,立刻走出来了两个面无表情的番子,腰间挎着横刀,一人按住田儋的一只肩膀,微微发力,就把面无血色的田儋提了起来。
随即重重的按着跪在了雪地里。
齐国公卿百官看到这一幕,愣是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
“陛下!陛下!”
正在嬴胡亥觉得齐国人的骨气,都已经在大秦的兵锋之下,彻底磨灭了的时候。
一个声音。
忽然在前方跪着的人群中响起。
嬴胡亥颇感意外的看去。
那个人。
是田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