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齐地刚刚被我军接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恐惧,不知未来该怎么办。
一些人家中有漂亮女儿的,那就更加担心自己的女儿会死于兵祸。”
嬴胡亥眉头皱了皱:“蕙儿,我大秦的兵卒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是陛下认为我大秦的军卒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并非意味着其他的人,也是陛下这般想法的。”
蒙蕙似有所指的说道:“齐地的人最为恐惧的是谁呢?
那个时候,也正好是那人领兵到了临淄。”
蒙蕙说的人,正是嬴审。
嬴胡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故意的把人送到了教坊司里边,但是现在却又说是被强买的?”
“人心不可不防。”
蒙蕙眼里含笑。
嬴胡亥搓了搓手里的表奏,转头看向韩谈:“让李由重新去查一下。
如果找到当事人问一下,那最好不过。”
“还有,再问一问当初负责记录的女官,买办人口的小吏……”
说这话的工夫,嬴胡亥目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儿,到了临淄城以后,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了?”
李夭把嘴一嘟,似乎要说话。
蒙蕙含笑着解释道:“锦衣卫的精锐不是在咸阳城,就是已经外调到了各处。
现在在临淄城这边的,都是新选出来,指挥使正在调教的新人。
做起事情来,怎么可能像是咸阳城那边的精锐们做事情,这般让陛下满意的?”
“时间上也是有些仓促了,才一晚上的时间,这些新人们,能做到这些,倒也是不容易。”
柳依依也出口说道。
李夭轻哼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着宫娥给自己捏脚。
嬴胡亥稍作琢磨,随后道:“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李由没有把事情做好的借口!
这边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自己亲自跑一趟!”
“喏!”
韩谈不敢多嘴说什么,躬身退了下去。
李夭这会儿也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倒是蒙蕙隐约察觉出来,似乎是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样。
“陛下为何如此看重这区区小事儿?”
“说是小事,倒也确实是小事。”嬴胡亥道:“如果朕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到头来,却发现事情最后还是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蕙儿,你觉得我们在齐地的变革,真的完成了吗?”
“依照我说,就是死的人不够多,不足以让齐地的这些混账玩意儿感到害怕!”
一直没说话的李夭,忍不住嘀咕道。
“战争才是最好改变社会阶层的办法,陛下,你就是太仁慈了,我大秦兵锋直接南下,一路打过去!
到时候楚地就会干净了许多。
否则的话,继续用这种办法耗下去。
十年!
我觉得至少十年,方才能够完全让天下大治!”
“十年?”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行吧,那就十年!”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李夭忍不住推开一边上给自己按腿的宫娥:“来,给老娘捏捏腿!”
“哟,遵旨!”
嬴胡亥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人的心情就是这样,前一刻还在不舒服。
下一刻呼吸,却又像是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