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立刻战备!”在一声粗壮的怒吼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迅速进入了战斗姿态,拔出了背后的长弓。在嘈杂的喧哗声中,一名穿着不同军服的男人快步奔下围墙,再次发出同样的大吼来命令士兵武装自己、登上城墙。
不久,一声雄浑而短促的号角声便猛然从兵营部响起,传彻了整个哨站。四周的喧哗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平静。所有城墙与箭塔上的卫兵都如同被定住一般,拿着自己的弓箭微微屈身。如今的院落中,只余放下铁闸门的巨大绞盘声响和陆续来到战斗岗位的士兵发出的稀稀落落脚步声。
“这……发生什么了?”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石板,琦丽莎惊恐的转身,险些撞到车上:“那个在流血的人——”
“死了,没啥悬念。”神情似乎有种不出的震惊,伯尼只是指了指大门:“发生什么了,你现在还搞不清楚?这就是那些冰岩人给我们的交代——直接开战。”
“已经有军队打过来了?”听到这些,琦丽莎的心跳越发加速:“可是……怎么没听到敌人冲锋的叫喊声?而且我听一般都会有很响亮的冲锋号,十几里外都听得到。”
“他们的军队应当还在几里外,正兵分两路全速冲往这里和我们原本的哨站。”一脚踢开车,伯尼攥紧拳头,表情明显已经陷入震怒。竭力压抑着怒火,他以颤抖而不失疑惑的语调道:“刚刚他们派人躲起来放箭射死了我们一名哨兵,目的就是宣战和预警。在我们雪地人的传统中,进攻方若是以这种方式向本无特意防备的敌人宣战,就代表着进攻方的敬意。这样一来,就明敌方将领多半儿不想打这场仗……”
完全听不懂啊……而且上来就射死一个人的暴力方式哪有什么敬意啊?要真想提醒对方提防进攻,倒是直接派使者来通知啊?意识到自己果然还不是雪地人无法理解逻辑,她不安的环视四周,这压抑的气息使她无比混乱:“我们……守得住吗?我听敌军有六千人左右。”
“什么消息一传到北海望都变味。”不耐烦的伸出三根指头,伯尼晃了晃手腕:“正好一半,三千人。为了不让我们另一座哨所从后方对其夹击,他们肯定还得兵分两路,分别发起进攻。这个哨所里足足有五百人,想要抵挡只有三倍还没攻城武器的敌军依旧有戏。要想把这儿强攻下来,他们只能搭梯子来试图爬上城墙。无论如何,伤亡都不可能很。”
“这、这样啊……”依旧无比紧张,从没见过死人的琦丽莎心脏狂跳,完全没法把视线从那正被战友抬到一旁的死者身上移开:“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不能让你出去,那样很危险而且不利于防守。”沉默片刻,伯尼瞥了一眼库房:“你先躲那儿去,琦丽莎。等打完仗再出来。”
“你要登上城墙吗?”慌忙拉住要离开的伯尼,琦丽莎被那滩鲜血弄的心神具慌。
“别搞错了,我只不过是个披着卫兵皮一战斗技巧都不会的收购员,没经受过什么正规训练。连弓箭都不会拉,上城墙有啥用?”摊了摊手,伯尼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但是总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弱可不是不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