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深的视线越过眼前怪异的年轻人,投向了他身后的女孩。
苏瑞雯正在和孩子们道别,她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心。孩子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而苏瑞雯向来很擅长安慰不知所措的小可怜。
他们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女孩快步跑了过来,“学院的人会照顾好孩子们的,这里没我们的事情了。”她朝出神的车站员工点头致意,“走吧。”后者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旁。
滕云深原来还以为这个阴沉的年轻人打算对自己说点什么呢。
他问道:“不等他们了?”
“学院调整了铁路。”苏瑞雯回答道,“饶诩和小贝会在另一个车站下车。”
滕云深朝郭宏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跟上了女孩的步伐。
“我要把我们的人见缝插针地塞进去。”苏瑞雯从斗篷底下取出一本花名册,“这可是大工程。”
“不好办?”
苏瑞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教授们都有些……特别。巫师总归是比较奇怪的一群人吧?但教授们尤为令人印象深刻。”她似乎不怎么愿意用上这些带有贬义色彩的形容词,却还是决定要给同伴打好预防针,“对于我们来说,师徒关系可不只限于短短两三年的情分。魔法使得两者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过去,巫师们会运用秘术对门下的徒弟加以控制,现在,法律不再允许他们那么做了,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秘密就是力量,而暴露的秘密则是弱点。教授们站在众目睽睽的讲台之后,他们承担风险,因此,他们有权利对自己将来的学生精挑细选。”她飞快地翻看着一段一段密密麻麻的注解。
“我呢?会有人肯带我吗?”滕云深不安地伸长了脖子,想瞧瞧花名册上的内容。他并不指望里面的东西浅显易懂。但是,瞧一瞧,就是瞧一瞧,终究没有坏处的。原始的好奇心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动力。结果,他吃惊地发现,内页的字迹如同蚂蚁一样,在纸面上爬来爬去,要读出它们所要传达的信息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苏瑞雯并不为此困扰。“只有拿着花名册的我才能看见固定的内容,”没等他提出问题,女孩就提前做出了解释,“最基础的加密技术。”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云深探头探脑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嘛。以前潇潇可不会这样,她喜欢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知道的,她是无可挑剔的淑女。”
女孩恢复得很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口,也包括心理上的伤口,她努力摆脱了它们的纠缠不清。她清楚,自己必须尽快振作起来。
滕云深跟着苏瑞雯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自从离开集市以后,滕云深就再没见过如此之多的巫师了。误时之龙的人确实不少,但他们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事物,由始至终,开口说话的只有他们的头领。而这里不一样,到处都是声音,形形色色,充满了……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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