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当然有分寸,现在出去不是时候。”
商贾摇摇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想,两人已经联盟,两人无论实际情况还是这件事的处理上,都处于一条船上,该有的分工和信任还是要具备的。
商贾的目光又落到唯有模糊剪影的客房区。
一间混乱不堪的客房,两层楼皆被洞穿,已经可以昂首看到天空。此时景阳便豁然抬头,看着那把最具威胁的刀,眼神没有太多的意味。手中那把始终不出鞘的剑,终于在一声的“噌”响中,亮出了锋芒。
剑出得平静而自然,极度的自信,因为这才是他真正的武学,这才是他十年里学得最强武学。
天子剑自然是如其名,是皇剑,剑中之皇。
出鞘的那一刹那,没有圣光降世,没有浩荡的神威降临,依然是漆黑的夜,商贾依然在微笑,船上的人依然在哭嚎。
不在这间客房的人,完全不知道一把足够震动中州的剑,已经在这艘船上出鞘了。
除了战斗的客房以外,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然而刀疤男子和魁梧男子,都感受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
那种身份上的威压,血脉上的威压,仿佛帝皇就在自己身前的威压。
他们能够清晰感受到这股威压不单单是来自剑上,也来自那名少年。
这样毫无道理的威压加上可怕的杀意,让人心胆俱裂。
刀疤男子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
景阳的剑举了起来。
这里是京浅运河,这里是条河。
游水剑诀,游的是水。
所以剑出,水动。
船身周围的河水,顿时上涌了半寸,空气中多了许多的湿意,吹来的风载着湿意,让本就微凉的河面上凉意更盛,恰如刀疤男子的心情。
然而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他眼中出现一丝阴狠的决然。
这一刀本也是他的最强一刀。
他是四星强者,修武二十多年,对方有再多手段,也只是个孩子。
他还是可以胜。
火光全部消失,融入进刀身,刀身宛如才出炉灶一般,火红一片,刀身周围的空气泛出缕缕白烟。
暴砍而下的刀,悠然而上的剑。
刀剑没能真正的相接,而是相隔了半寸,但是却保持这个距离而相持,好像紧紧地相接在一起一样。
刀和剑之间的空气不断地炸响。
这样的情景出现的一瞬之后,刀身上的火红色便开始暗淡,仿佛丢进了水池中,发出嗤嗤嗤的声响。
刀疤男子觉得自己手中的刀在失去控制,他的元气在消失,他体内的血液在逐渐泛凉,朝着冰冷靠近。
景阳身上感受到一片火辣辣,他仍然紧抿着嘴唇,元气在疯狂喷薄。
这是火和水的抗争。
天子剑加游水剑诀,无论他的人生多坎坷,他真正的身份始终是天之骄子,哪怕落魄到了小镇,他的老师始终是天下最强刺客,最强剑师之一的游水剑,所以即便之前有一些伤,但是景阳依然胜了。因为注定会胜。
一道貌似温柔的水意进入了刀疤男子的体内,然后瞬间狂暴。
刀疤男子感觉着体内的狂暴水意,五脏六腑仿佛被激射的水射碎成乱麻,一口鲜血喷出,喷出的血都不如正常的血浓稠。
他的自信渐渐消逝在眸子里。
他败了。
他的身体仍然在落下,下一刻,景阳的剑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然而他还是活了下来,景阳的剑没能刺入他的身体,因为魁梧男子如同一辆攻城车一样悍冲而上的身影,终于撞到了景阳,将景阳撞到了一旁。
撞穿了好几块木墙,景阳才稳住了身形。
这样的撞击同样难捱,胸口和喉咙一闷,险些吐出血来。
魁梧男子抱着倒在地面的刀疤男子,满是爱意和关心,就像是在看着自己情人,他焦急道:“没事吧?”
刀疤男子再次痛苦的咳嗽起来,不断的吐出鲜血。
他心中真的很震惊,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居然一招击败了他这样多年稳居四星,无比逼近五星实力的武者。
他见识不算多,但是还是知道一些东西,先前那一瞬弥漫在体内的狂暴水意只属于一个人,一个消失十年的人。
然而他说不出话,甚至做不出欲言的神情。
看着刀疤男子痛苦的模样,魁梧男子心如刀割,为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他扭过头,对着景阳愤怒的吼叫了一声。
他看向景阳的目光没有畏惧和之前的贪婪之意,只有彻彻底底的愤怒。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