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虽然她伤的部位不是致命部位,但是那爆炸般的力量已经足够摧毁她这具脆弱的身体,可是她就是没有死。
男人撕扯着自己上衣,撕扯一条条布条,缓缓道:“每个人都有撞大运的时候,这是我的秘密。”
王临音虚弱的笑笑,感受着体内不断滋生出的药力,知道男人一定给她吃了什么灵药,一种哪怕是对翰伊城中那些强大武者而言都珍贵的灵药。
“现在在哪?”
“还在船上。”
“还在”一词说明了很多问题,王临音虚弱地自嘲一笑,道:“我为什么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你在意过这些东西?”男人声音有淡淡的鄙夷味道,手中的活停了下来,看向了王临音的方向,“你在意的只是钱,这艘陪了你十多年的船你有几时在意过?”
妇人沉默了片刻后,苦笑一声,
小声道:“出生贫苦,这个天下又这么乱,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多谋钱财又如何活得下去?”
“安安稳稳做生意又不是不可以过上安稳生活,正是因为你的贪得无厌才导致了你的今天。”
男子的声音分外寒。
王临音咳嗽了两声,没有再接话。
男子继续开始撕扯布条。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接着道:“我跟了你这么久,帮你改造船体,从你刚刚开始做船主便开始做你的浆手,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中州的王朝都更替了一个,我却十多年不变,你看我的目光又何时改变过?”
王临音循着他的话,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的确一直忽略了这个始终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甚至因为鄙夷他的低贱而冷漠对待,自己真正遇难却还是他救了自己,觉得好生可笑。然而她注定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没有觉得丝毫的感动和羞愧,只有对这次救命之恩的礼节性的感谢。
“这是你偷偷修建的?”王临音直接问道。
男人点点头,只不过王临音无法看到,他道:“当年京浅运河的安守不如现在这样,所以我偷偷在撑桨区的下方筑造了这个暗间,只为了必要时候能够保住自己一命。幸好当年得到灵药的同时捡到了那颗避水珠,所以我又在船底开了一扇小门,每次打开都用避水珠封住,防止水进入船内,帮助我逃命。”
“也多亏了这颗避水珠和这扇开在船底的暗门,今夜你才躲过了一名。”
还以为此时还是黑夜的男人说道。
王临音无声地笑了笑,道:“你得到了这么多宝贝,价值连城,又何必当浆手,又何必用在我身上?”
“那我又何必呆在这个船上十多年?”
男人的反问语气有些冷酷。
王临音不再回答。
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
或许发现了自己情绪有些失控,男人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语气再度和缓起来,道:“来杀你的人是些什么人?你得罪了谁?”
“水利司的人。”
男人面色一变,“什么?”
王临音继续道:“能够找道这样一个完美的时机和地域动手,除了水利司还能有谁?”
男人质疑道:“水利司负责水面治安,由公输丞相直辖,整个王朝公认的严,要杀你轻而易举,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不明白,我同样不明白。”妇人微惘,“如果真要推测,只能是那个少年和那个小女孩。”
“那个少年?今天他问过我有没有见到你,在桨手区。”
王临音点点头,道:“小女孩的身份基本无疑,所以引发这一切的极有可能是那个少年,他手中的剑,他的天赋,可是我不理解,即便他出自五大宗门,也不应该能够让水利司这样为他付出。”
男人犹豫了会,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王临音冷笑一声,道:“现在当然是活着离开船,然后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她说这句话时的冷酷意味,似乎完全不是在针对水利司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