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
胖子拉着洛邛的衣领把他拽下了演武台,我笑了笑,这洒了血的演武台上剩下我一个,肩头的麻木中带着刺痛,虽然流血止住了,可脸色应该还是很差,至少我有些虚弱地快站不动了。抬起头看了看苍天,晴朗的没有一片云彩,那骄傲的太阳仿佛在嘲笑世人的愚昧,又好像是在审视我的孤独与凄凉。
“好笑吗?”
没来由地,我开口说道,向着天上的太阳,或许是从小时候就留下的一个奇怪念头,小时候看童话书,里面有画一张笑脸盈盈的太阳模样,老师说那是将太阳拟人化处理了。但从那之后我看见的太阳好像都长着一张和人一样的脸,虽然无法长时间的凝视,但每次都觉得它好像在对我笑,对我说话。
似乎太阳上住着一个我认识的人,而这种感觉在我孤独的一个人时候尤为强烈。
有一种存在于我骨子里,甚至可以说是在我灵魂深处的孤独,好像不断滋生的病菌,慢慢地折磨我的意识。纵然走在人群中,可转头看去,所有人都是陌生的脸。
似乎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不想包容我。
慢慢闭上眼睛,许是对着太阳的时间太久了,眼皮透出红色的光,却映着特别善良的光斑,微风吹过空旷的演武台。四周吵杂的说话声渐渐安静下来,胖子他们走后整个会场内竟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是否能活下去。相反,他们或许更希望看见我的死亡。
在生与死的选择时,人们更愿意看见别人的死亡,就像是毒瘾般难以戒掉。
玄苦和尚站起身来,似乎漫长的商议终于有了结果,而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站在无人打扰的演武台上的感觉,出奇的好。
“我们已经商量出了结果!诸位英雄好汉,请稍安勿躁。”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会场内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他才继续说道,“介于玉田的死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巴小山所为,也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不是巴小山所为,虽然巴小山赢得了今天的比武,但嫌疑还没有洗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却没来由地笑了起来,这笑声打断了玄苦的话,让和尚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问道:“巴小山施主,因何发笑?”
我却只是笑,无需解释,我的笑声已然可以解释一切。
玄苦见我不说话,便不理睬我,高声喊道:“但既然事实已经无法弄清楚,我们也不能随便判一个人极刑,却也不能放过可能存在的杀人凶手。因此,在我们主办方的讨论下,决定让巴小山施主代替先头部队进入鬼城遗址探路。”
我的笑声,成了玄苦说完话后唯一的声音,众人都安静地看着我,直到片刻后议论声才渐渐响了起来。
“这不就是让他死吗?”
“这些年一个人进入鬼城遗址的好像没有活着出来的吧。”
“别说是一个人了,前几次听说组了好几个大队伍进去探索,最后不都是毫无音讯吗?我看着就是变相要杀巴小山。”
他们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也是我想笑的原因。
已经不再天真的以为他们会遵守什么诺言,我注定了要当他们这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笑声更狂了几分,黑衣大汉走上台来站在我的身后,听见玄苦和尚问道:“巴小山施主,可有异议?”
我收住笑容,盯着他,片刻后说道:“我有异议谁又要听?哼……没有,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下台养伤,我们继续进行三江鬼城盛会的开幕大典。”
我被几个黑衣壮汉带下了台,坐在会场后面的屋子里,一个郎中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说道:“伤口不算深,不过要想彻底养好伤至少得一个月,我这里有些特效丹药,你吃了之后会好的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