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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让人迷醉的岁月,每一天都能有更多全新的东西,而那时又一成不变。两者总有一天会无法相容,相互挣脱,就像那时他的部下眼底的隐忍一样。
忍耐真是痛苦的事,要做许多衡量,要对眼前的存在视而不见,才能看到更遥远的东西。他很好奇,一个看到了陷阱的人是否真的能跳出陷阱呢,就连三代老师那样的忍者,在村子里也苦于团藏的武斗派制衡,更不要说是如此卑微的位置。
月色下,大蛇丸抬起头,君麻吕也静静停了下来。
“风来了……”
风吹过的地方,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微微晃动的窗边的纱布晃乱了明亮的月光。明明应该好好休息的夜晚,憧憬着幸福的夜晚,却因为过于陌生的热切而胸口涨满,难以入眠。
宇智波富岳几乎要苦笑了。
他像是个空旷了很久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夜里也仿佛只要一瞬间。那样情不由己的期待着,只要眼睛恢复一些,就想好好看一看。
走廊里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夹杂了一阵响动,很快,就经过了外面,远去了。
拆线要一周的时间。
真正解开纱布,一圈一圈的卸掉这些累赘,倒是比想象之中顺利。然而过快涌入视野的眼色还是让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
天善挥了挥手,看到富岳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转头对鼬说道:“看来没问题。”
“鼬。”富岳定了定神:“你……长大了。”
那种温和的气质,还有褪去了肉感,显出几分青涩的少年味道,早就不是留在记忆里那个好孩子了。
“好了。有话回去再说吧,鼬,你把这些药都带回去,如果有疑问或是不记得的,就看这里面的说明。还有富岳大人,前往不要随便使用瞳术,就连普通的写轮眼也不可以。这是医嘱。”
鼬接过天善递给他的药袋子,道了谢。天善这时候看他比富岳还要顺眼,态度和悦,再一看富岳神色微微有些失望,生怕说的太早,就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再来这里找我。”
“父亲?”
天善心里一跳,却看到富岳并不迟疑,神色自然的跟着鼬走了出去。
迟疑也并没有什么用。
一切比料想的更快、更快迎面砸来。
“那个……你是哪一位?不好意思虽然我该知道的,不过这两天稍微有些……失忆了的缘故,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么?”
四代大人穿着可爱的围裙,迟疑的笑着,站在门口说道。
虽然笑着,虽然态度真诚,声音温柔好听,那个带着孩子前来拜访的男人,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可以进去说吧,”男人往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把四代大人逼退,一滴冷汗掉了下来,不过四代大人忍耐了一下,并且搜刮了一下可怜的记忆库:“那个,你带着行李。”
鼬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很想说,其实他们可以回家住。
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在走进去的时候却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