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地倾注而下,连成了一道道不间断的粗密雨线,狂风汹涌,从四面八方吹拂过来,刁钻又毫不留情地将雨送入每一个角落,每一道缝隙,天空泛着诡异而阴霾的浓重黑紫色,如同即将塌下来般,沉沉压在头顶上方,天际间,金色电光时不时隐现,游走不定,给这黑漆漆、茫茫然的大地带去一点亮色,耳边充斥着,只有如同恶鬼凄厉哀嚎般的风声、密骤的雨声和一声声乍响的惊雷声,让人心神欲裂、胆颤心惊。
“该死的鬼天气!”
跋涉在暴风雨中,飞坦控制不住的低咒一声,离开上个聚集地不过两小时,就碰上了这场间歇性风暴,真是不运气,他现在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这种天气下,伞也早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身上用来挡风遮雨的斗篷,在暴风的摧残下,也叛变了他的身体,宛如张满的风帆一样鼓胀开来,发出猎猎的声响。
厌烦地再次收拢斗篷,裹紧了身体,紧了紧身上的背包,飞坦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迎面扑上来的雨水,狠狠抽打在脸颊上,带着微微的刺痛感;涌进眼底,让人连睁眼都困难,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他的视线清晰了不过一秒,又再次模糊了。
微微眯着眼睛,费力凝视着前方,飞坦搜寻着避雨之处,忽的,腕上划过一道热流,转瞬即逝,飞坦一惊,脚步猛地一顿,停了下来,腕上如常,刚才的热流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望了望后方,飞坦毫不迟疑的往来时路退去,几步之后,手镯再次传来不容人错疑的暖流。
眼底划过一丝兴奋,飞坦尝试性地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一步,两步,三步,热源反应再次消失,爽快地折返原地,他极其耐心地向着不同方向做出尝试,当感受到手腕上的热流,在一个方向忽然变得更明显起来后,不假思索地,飞坦抬脚提速奔去,不管那个人是谁,即使是讨人厌的西索,也总比这样不上不下地继续一个人摸索好了。
从离开熔岩带,穿越沙漠后,他就一直在向着中心区进发,每天不停的赶路,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共交通设施,虽然有看见利用废弃垃圾,自己组装汽车和摩托车的人,但,保证机械正常运作的能源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所以很少有人用工具进行长途奔波,飞坦的脚程再快,如此广大的世界,也不是几日功夫就可以到的。
这期间,已经又经过了一个‘白天’,而今天是他迎来的第二个‘黑夜’的第四天,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呆了一个半月了,可是,目前为止,飞坦还是没有碰见任何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次热源反应,怎能让他不精神一振。
一起一落间,一个庞大的黑色物体占据了整个视野,飞坦上下扫视了眼,认出这是一艘这个世界用于星际航行的废弃战舰,庞大的物体能够同时容纳近万人,但这艘战舰现在却从中间被拦腰截断,一头高一头低地深深插进了地底,战舰旁并没有人迹,将视线再次投回战舰身上,飞坦仰头看去,入口在离地面二人多高的地方,从上方垂落下来一条绳子。
飞坦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战舰口,在他前方,一条向下倾斜地空旷走廊延伸进无边的黑暗,抬脚迈步,感受着腕上的细微温度变化,飞坦随时调整前进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下了一层又一层,敏锐地听力,让他渐渐捕捉到了一些细微嘈杂的声音。
声源在他的下方,距离还很遥远,传递过来的声音极其细微,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飞坦只知道聚集了不少人,此起彼伏,乱哄哄地在那里吵嚷着什么,忽的,人群似乎骚动了起来,紧接着,爆开了一阵怪笑声和口哨声,不用分辨任何字眼,笑声所传达的感情最是直观,几乎立刻的,飞坦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隐含的淫 秽和猥亵,心突地一跳,一个可能划过脑海,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他侧耳凝神仔细听去,终于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字眼。
“雨··运气···好····长的不错···,一起乐乐····”
“····清纯···,··**···
“···个雏···”
“···我···先···”
“···决定···”
“没碰··女···一起····上。”
下流的字眼,伴随着不堪入耳的笑声,飞坦本来余裕十足地步调,再难以维持,身形如电,他向着声源处掠去,腕上逐渐升高的温度,和耳边渐渐清晰的话声,都在逐渐证实他的猜测,面沉似水,杀机在眼中隐隐浮动,飞坦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哇啊————”
一丝凄厉地男人惨叫声忽的响起,飞坦愣了下,耳边也突然安静了几秒,但不过片刻,就再度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侮辱性和淫猥性的话相继出口,不堪入耳,也让飞坦怒火再度上升,但持续了不一会,一切又改变了。
“啊——”
“臭女人!居然杀了···,看我不干死——啊!”
“抓住她!将她剥光,不把她折磨死···”
“大家一起上——”
“啊!怎么会”
“抄家伙,抄家伙!”
砰砰——砰砰——
咻——轰!!!
“怎么可能,快逃!”
“怪物啊!”
“不要——”
“救命!”
枪声,炮声,人声,声音越演越烈,尖叫,恐惧的呐喊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了经久不散的回音。
怎么回事?飞坦心头疑惑万分,在一个闪身后,他停在了舷板上,探身从镂空的栏杆处向下望去,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讶异使他的眼睛无意识地睁大了。
下面原本应该是个食堂,宽敞的大厅里,桌椅七零八乱地堆叠散落在地,地上,倒着二三十个死人,全都尸首不全,场中,还站着五六十个男人,而他要找的那个少女,此时正背对着他,站在这些男人中间,手中,握着一把闪着摄人寒光的长刀,少女手一挥,长刀向着虚空直直劈下,带起一声清脆地‘刷’的破空声,随之,在长刀划过的延伸线上,三米之内的人都如同被无形地刀切割过一样,身体被劈成了两半。
男人们惊恐地四处逃窜着,有热武器在手的,毫不犹豫地火力全开,枪声突突,密集地向着少女射去,少女却是依旧站的稳稳当当,子弹在靠近少女一米远的地方,突然像是遇到无形的隔膜一样,自动地停在了空中,随后,跌落在地。
无视了所有的求饶声,少女只是不急不缓地慢慢走动着,不停地挥出一刀又一刀,每一刀过处,都准确地带走了数条人命,猩红的鲜血流淌在地,汇聚成红色的溪流,浸润了冷硬的金属地板,最后一个男人倒下后,少女停下了手,刀尖缓缓垂落,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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