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受使唤的情况一直维持了几日,期间我只能如当初才生产完那般,呆在床上动也不动,做什么都需人伺候着。期间还要应付众多前来探望的妃嫔,有时烦不胜烦,偏生却躲也躲不掉。
而孩子满月那天,我亦是只能勉强下床,满月酒自是没办。这让我觉得对这一双孩子有些亏欠。别家的孩子从出生起,哪个不是受欢迎,受宠爱的?只他们,我这个做娘的太无用,竟是连满月这般重要的事情都办不了。
对这一点,玄墨和每日必来的商君博自是感觉到了。玄墨只劝我看开些,不必这般介怀。而商君博却是直接吐出一句:“反正他们这般小,除了吃和睡,还能有何在意的?”
被他这般一说,我倒是惊觉——我怎么的如此在意这事?思前想后,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我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生活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融儿与暖儿身上。
这并非是好事,长此以往,不仅仅对我不好,对孩子的成长亦是不好。不管如何,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孩子们将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并不能将我的生活和孩子们的生活混为一谈。现在他们还小,只能依仗着我生活。可将来当他们长大,振翅从我身边飞走之后,我又该如何?
我现在还这般的年轻,我怎么能如此生活?于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改变这种心态才是。只是——一旦不不将重心放在孩子身上,我却是发现自己有些无所是从了。每日除了发呆,便仍旧是发呆。
不过一连病了几日,我倒也找到了几个好奇的东西。譬如,一个叫柳莲的柳御女。我对外称病这几日,竟是每日都过来,甚是殷勤。比起其他多数只来应付一下的妃嫔们,倒是显得对我这个珍妃格外的尊敬。
加之,她的容貌靓丽,举止亦是得体,为人更是聪慧,所以我对她忍不住的有些好奇了。不只是我,即便是玄墨和云淡请亦是好奇不止。不明白她这是所谓何事。
只有一事,让我隐约的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一连着七日,每日都过来。而每日呆着的时辰,一日比一日多,且一日来得比一日晚。看着她每每留恋不舍的样子,我隐约的猜到了她的意图——大抵,是想从我这获得某些“好处”罢?
不过既然她这般积极,我亦是有那意思成全她,只是成功与否,端的看她有无那个本事了。所以,翌日等她再来之时,我便有意与她攀谈起来:“柳御女,你进宫多久了?年纪多大?”
柳莲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显然对我突然改变态度有些迷惑,不过她掩饰很好,笑吟吟的答了:“臣妾是昨年进宫的,今年十八了。”
十八么?看着面前这张笑颜如花的脸蛋,我忽然竟是觉得自己有些老了。或许,在这年轻女子遍地都是的地方,我的确是老了罢?一个女子最是韶华的年纪便是十五岁,到二十岁这段年纪。而我……却早过了这年纪罢?
更何况,两世为人,心态上自是老了许多,比不上这些年轻的女子了。
不过,十八岁便是有这般的心计,倒是聪明得很哪。思及此,我复又笑吟吟的道:“柳御女老家是哪里的?父亲也是在朝上做官的么?”
“臣妾老家是苏州的,父亲只是朝上的一员武将罢了。”柳莲的笑容开始有些勉强了,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她又灿烂笑起来:“所以臣妾倒是从小和父亲习武,身子柔韧许多,也会些拳脚功夫。不若臣妾给娘娘表现一番如何?”
我低头浅笑,掩下眼底的冷冽。轻轻摇头道:“房里太小,也施展不开,还是等本宫身子大好了,去那御花园中表演罢。”
若是没看错的话,她对她父亲的职位似乎并不太满意罢?只是那不满,到底是替自己父亲屈才,还是因了她父亲不能在这宫里替她多铺垫些势力呢?若是前者,说明她倒是个不错的女子,可若是后者……
“是。”我这般说了,柳莲亦是不好再说什么,低声的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偶尔静静的啜上一口茶,只等着我如往日那般说累了,然后她好起身告辞。
我亦是不想开口,静静的看着这副美人静坐图。直到她那一杯茶见底,我这才慢悠悠开口道:“这茶好喝罢?这可是上好的云雾茶,生在最高的山峰上,每年的产量不过四十余斤。人人都说,这茶比同等的黄金也是差不多了。妹妹可也是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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