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你确定不是你放在这的么?”我皱眉看着桌上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那一封信,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再度开口问了一次。
“并不是我。而且方才我问过织锦,也不是她。”玄墨摇头,凝神看着我手中那个封信,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拆开看看内容不就知道是谁放这的么?”
我想想也是,便是将准备将那信拆开来瞧瞧。不过刚一动作,玄墨却又是按住了我的手,紧张道:“且慢!”然后拿出一张手绢来,仔仔细细的包了手,这才替我打开了信封,将其中的信纸取出,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来。
当我一看到上面的字迹,立刻就变了颜色,一把夺过那信,不敢让需玄墨看见。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要如此,只是当看见那熟悉的字迹,便是下意识就这般做了。
“娘娘,怎么了?”玄墨楞了楞之后,不解的看着我,疑惑问道。
我只摇摇头,随意敷衍一句:“没什么,我知道是谁写的了。你先出去罢,没事了。”我心里怦怦的跳着,不住的想着一个问题——他给我写信做什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玄墨虽然仍是狐疑,不过听我这样吩咐,也只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我也没太在意她临走前那眼神,待得她走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展开信纸。那字迹,我看过无数回,自然是不会认错的。那是庭雪的字迹。我没看内容,先看了下面的署名,果然看见署名是梅花山人。这外号是我亲自取的,除了我与庭雪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所以,是庭雪无疑了。
确定了这个之后,我又慌忙的倒过去看信的内容。匆匆看完,我却是生出一股狐疑来——庭雪竟然约我三天后在宫门口附近一处隐蔽的地方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起身按照信中嘱咐烧了那信之后,我便是坐在椅子上愣愣的想着一个问题——他为何不进宫亲自与我说?要这般神神秘秘的?按照他的身手,要进来也是易如反掌罢?何必还要让我跑一趟?
百思仍是不得其解,最终我只好先不去想那个。我想起今天答应了融儿他们要给他们做好吃的,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动作,恐怕到了晚膳时间也做不出来了。于是我起身走了出去,一开门,便是看见玄墨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守在外头。
见我出来,玄墨立刻道:“娘娘,那信——”
“无妨,一个故人写的。”我挥挥手,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我并不想将此事告诉玄墨,因为若是告诉她是谁写的,势必就要告诉她我与庭雪的曾经来。而我并不想再说起过去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慢慢的过去了罢。
玄墨听见我这样说,自然也明白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她,当下咬咬牙,对我道:“娘娘别怪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这信来得蹊跷,我们并未看见送信的人。娘娘还是小心些好!况且,过几日就准备说皇后的事情,此时可是出不得岔子的。”
我一愣,听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其中确实有不少的疑点。既然庭雪都送信来了,何不干脆直接告诉我事情?更甚至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就走了,而为何还要等到三天后?莫非有特别的用意?
玄墨的意思我明白,她不外乎就是想说,有人使诈。可是那署名和字迹却都是不能假冒的。就算是字迹可以假冒,那署名呢?种种迹象都是表明,那信确实是庭雪所写。也只有他,能够出入皇宫而不被人发现。
不过玄墨这番紧张和用心仍是让我有些感动,当下我微微笑道:“别怕,没事的。其实咱们也用不着这么防备。现在,没什么事情能够动摇我的地位了。有爹爹的张罗,还有孔太妃与皇上那边的支持,太后也反对不了。”
玄墨听我这样说,面上的担忧之色才微微的退去了些,不过却仍是蹙着眉头,叹道:“娘娘,凡是还是要多小心才好。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的岔子。所以,就算是草木皆兵,也不见得过分。”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听着她的唠叨,赶紧认真的点头应道:“是,是,是,我的玄墨管家婆。听你的,我小心的,什么也不做,行了吧?”然后不等她在说什么,便是径直的拉着她去了厨房。
三天后,夜。
我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去了。我想知道,庭雪到底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不过想起玄墨说的话,我循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至理名言,换上了从玄墨那拿的宫装,待得人都睡下了,这才悄悄的出了朱雀宫。
我不能让人看见,我这么晚了还在宫中游荡。更不能让人看见我与庭雪见面。虽然我们之间并未曾有什么,不过孤男寡女的,终归是不好。我怕别人误会,借着这个机会闹事。更怕的是,商君博误会。
从上次撞见我与庭雪的事情来看,我便知道商君博并不是什么大肚之人。他占有欲极其强烈,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即便是些微的逾越也不可以。
所以,我怕因为这事情,惹得我们之间不愉快来。
商君博今个并未曾在朱雀宫留宿,下午时候让吴京通知我说,今个要处理的事情着实有许多,就不过来了。只让我奇怪的是,吴京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正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追问了几句,他却是每告诉我。想来,应当是朝堂上的事情。
虽说手里有灯笼,可这一路走来,仍是让我走得心惊肉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不是怕被人发现,便是怕那树丛里藏了什么东西,就要悄悄的扑过来一般。再一次被树影吓到之后,我一面嘲笑自己的胆小,一面镇定了心神,加快了步伐。
我极少在夜里出门,自然未曾体会过夜深人静中的后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今个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死寂,什么叫做可怖。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世界上只剩下了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并一个孤零零的后宫。你被困在其中,怎么也走不出。
远远的望见巍峨的宫墙,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到了,再不到,只怕我要被自己吓死了。我再度加快了脚步。
走到约定那处角落,我果然看见庭雪站在那。当下停了脚步,微笑着唤了声:“庭雪。”
庭雪闻言转过头来,面上也是松一口气的笑容:“你来了?”
我走过去,先是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遍,见他没什么异样,这才皱眉问他:“庭雪,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害的我白白的担心了那许久,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好了,快说罢。我怕宫里的人发现我不在,就麻烦了。”
不料听了我这话,庭雪却是皱眉,一副诧异的模样打断我道:“不是你差人让我此时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么?我还道是你在宫里过得不好……”
闻言,我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当下顾不得他后面的话,直接打断他,急切问道:“那封信,不是你放在我房里的?”
庭雪见我这般急切,微微一顿便是想出其中的猫腻来,当下猛然摇头:“不是!只怕我们都被算计了!快走!”
说完,便是伸手来推我。不过很快的,他面色就变了,看着我身后浑身僵硬,我察觉到不对来,扭过头去一看,却也是忍不住的浑身冰凉僵硬。
居然……是商君博。此刻他看着我们——不,应该说是瞪着我们,一步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即便是如此遥远的距离,我也是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显然,他是误会了。
我心中一急,慌忙挣开庭雪,匆匆的朝他跑了过去。我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能让他误会下去!此时此刻,我根本就顾不得想为何本来是该在乾坤殿批阅奏折的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正好如此巧合的看见了这一幕!
“君博,你听我解释——”我急切的声音被“啪”的一声脆响打断。我愣愣的看着他,几乎有些恍神。直到那半边脸麻木褪去,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就在刚才,商君博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君博,我……”他即将越过我的时候,我终于是回过神来,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慌忙的又挡在他前面,开口欲解释清楚。
然而,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来,一掌推在我身上。我不可遏制的跌到一旁,重新的给他让出路来。
我顾不得摔得疼痛,当下爬起来,想要再度上前去解释。我知道若此时我不解释,只怕以后更难解释了!当下我对仍然是浑身僵硬的庭雪大喝:“庭雪,快,解释清楚!”
商君博冷冷的声音传来:“吴京,制住她。”然后我便是再不能上前一步,吴京将我紧紧的控制住了,我不能移动分毫。
庭雪被我这一声大喝终于是惊得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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