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药的原理应该是促进排卵,才能增加怀孕几率的。但是这种强迫排卵的方式,容易出现缺陷,导致胎儿出问题……
玄墨何等聪明?一听我这样问,几乎立刻就变了脸色,急急追问道:“怎么?莫非……”那言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加上她面色难看的直直的朝我腹部看,想不知道都难。
我轻轻摇头,压低声音:“不知。你去弄一碗来,我看看是否是曾经喝过。”
玄墨领命而去,我则继续看着窗外那株玉兰出神。曾经,庭雪……然今日,庭雪不在了。就连那只聒噪的鹦鹉也于去年冻死了。就只余下这株玉兰树,依旧郁郁葱葱,繁茂依旧。也许,我就如同这一颗树,永远都站在原地,而身边的人,却一个个离开。
那么……孩子们呢?是不是有一天,也要离开我?蓦然想起方才玄墨说的话来,我忍不住的冒出这个念头来。然后握紧双手,心中一阵刺疼。不要,我不要。如果连他们都离开,那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掉算了。
或许,的确是不该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保不住南儿他们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如今这样的情况,我还能如何?我和商君博,回不到过去了。知道了这么事情之后,我没办法再骗自己。更何况,还有庭雪。
我一看到商君博,就会不可遏制的想起当时的那一幕来。
“呕——”我忽然感觉一阵恶心,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只是我胃里并没太多东西,所以很快就吐光了所有的东西。我趴在桌子上喘息了好一会,才觉得那股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觉稍微的消退了些。
随便倒了一杯冷茶漱了漱口,我苦笑:这情况愈发的严重了,根本就克制不住了。现在我只要一想起商君博,或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克制不住的恶心。就连他每天夜里那个时候,我若不是强忍着,闭着眼不去看,只怕也是要吐出来的。
“织锦。”方才吐出的污秽散发出一阵阵酸腐的气息,我着实有些忍受不了,只得唤了一声。原想自己清理的,只是现在我根本就浑身都没力气,稍微一动弹就觉得虚弱得紧。
织锦应声进来,见我这般情景,忍不住急道:“又吐了?娘娘,还是去请太医瞧瞧罢。你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每日出多进少,一日日的越发的瘦弱了!”
我摇头苦笑:“算了,我自个的身子自个清楚。这是心病,药物治不了的。”若有一日见不到商君博了,也许就好了。
织锦拗不过我,只得作罢。将那污秽收拾了之后,就扶着我往床上躺下,说什么也不让我在窗口继续吹风了。我只得依了,不过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之后,却是克制不住袭来的阵阵睡意,竟又是睡着了。
仍然是做梦了。这么久以来,我并未有一天是不做梦的。而每次的梦境都是一样的,毫无例外的会梦见那一夜的情形。然后浑身是汗的惊醒过来,看着床幔上的花纹楞楞的出神。
然而这一次,我梦见的,却并不是那个情境。我梦见的是我与庭雪还有云淡轻小时候的情境。我们在一处玩着,可不知怎么的,我却是突然和云淡请争吵起来,而庭雪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最后他伸手去拉云淡轻,云淡轻却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刀来,狠狠的砍在庭雪身上。然后看着我,桀桀的笑起来。
我猛然惊醒过来,久久都不能从梦里的那种情境中恢复过来。没有聚焦的看着某一个东西出了一回神之后,才总算是反应过来是在做梦。然后狠狠的松一口气,瘫软在了床上。
身上一片粘腻腻的,很不舒服。我挣扎着爬起来,正要唤织锦帮我弄水来洗澡。却见玄墨推门进来了,手里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我心里突突的一跳,粗着嗓子问:“弄来了?”
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是忐忑的,有些不敢直视。也许,是我下意识的在排斥,害怕结果真的如同我揣测的那般龌龊罢?
“恩。”玄墨只简短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掩上门走到我跟前。低头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带着一丝犹豫的问:“娘娘要如何验证?”
我轻轻的伸出手去,端起了那一碗药。感觉很重,重得我几乎有点端不住,整个胳膊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我迟疑着,犹豫着,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的将那药碗放在了鼻尖,轻轻的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