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趁着那妇人喂奶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她。见她面若银盘,皮肤白净,双眼炯炯有神,眼白也是色泽纯正,知道应该健康状况还不错,这才又稍微的放心了些。又见她喂奶的时候一脸的慈爱,于是又放心了一些。
在暖阁里整整呆了一天,直到傍晚,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暖阁。其实暖阁是新辟出来的一个院落罢了,就在离我朱雀宫不远的地方。里面独自为一个小天地,什么都不与外界接触,吃饭饮食,据是专人负责。想来,商君博是怕人做手脚罢?
不过,对于他的细心,我也很是满意——这样一来,小女儿的安全应当是无忧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无需担心这个,是该着手查一查心里的疑惑了。从当初的落水,到后来的生产,柳莲的死以及她孩子的死,疑点着实很多不是么?
从暖阁出来之后,我便是一直不住的想着这个问题,最终决定了方案。当下,我问玄墨:“玄墨,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日到底柳莲为何要撞我?她到底是怎么跌过来的?”
大概对于我突然提起这个事情,玄墨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微微的诧异之后便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继而皱眉摇头:“当时我听见她惊呼了一声,转过头来之后便是看见她跌了过去。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注意。”
闻言,我顿时陷入沉思——看来,当时的情况,果真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么?而如今,就连唯一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柳莲也已经……那么,我该如何知道当时就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挨个的问当日在场的人么?
自然是不能的。若是我真的这样做了,只怕那背后的人立刻就会知道,从而隐藏得更好吧?而且,就算是我问了,也不一定就能够问出什么来,否则,当时若是孔太妃看见了,又怎么会不动声色?
玄墨见我皱眉不住思索什么,当下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道:“要不要,我去问问?”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并不太确定:“娘娘可是在怀疑当日的情况不是意外,而是……”玄墨并未曾将话说完,不过言语里的意思却是再明了不过。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玄墨顿时知道我的意思,当下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寻思良久之后,才又开口道:“那么,娘娘心里可是有数了?我认为,若真是我们猜想那般,只怕柳贤妃的死也有可疑之处。”
我点点头,凝重道:“我知道,所以我想知道,柳莲生产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柳莲的情况,应该比我好才对。我当日难产,她不应该比我更危险才对。可是,偏生她的情况比我更加危险。而且,我想不通,柳莲那样一个人,会自杀身亡。就算是孩子是畸形……也不至于要用这般激烈的手段。”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柳莲真的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身亡,那些宫人又是做什么的?难道主子要自杀,他们都不阻拦的么?而且,柳莲不仅仅是自杀,还先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么长一段时间,宫人们又在做什么?
当时,产婆,太医,加上宫人,满满一屋子的人,难道都是吃素的?连一个刚刚经历过难产的,虚弱不堪的妇人都斗不过么?就算是柳莲以身份做要挟,他们也不应当会纵容罢?毕竟,一个贤妃的威逼,和日后皇上的怒气,孰轻孰重,他们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其中肯定是有猫腻。
“玄墨,你去内务府,找个理由将伺候过柳莲的宫人都调到朱雀宫来。若是他们不肯来——你就告诉他们。若是不怕死的话,可以不来。”我对玄墨如此吩咐到,忍不住的扯出一丝冷笑来:是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个皇后到底拥有什么样权利的时候了。
玄墨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看着天色已晚,我们这才结束了谈话,匆忙的回了朱雀宫。织锦已经接了三个孩子下学回来,此时三个孩子正规规矩矩的做着夫子布置下来的作业。见我回来,都欢呼一声,丢下笔朝着我铺了过来,直嚷嚷着饿。
玄墨赶紧去张罗摆膳,临去之前,悄然的问了句:“预备皇上的份么?”
我点点头:“自然是要的。不管来不来,日后咱们都给他备着。”我想,今日他肯定是要过来的。毕竟,我今日去看了小女儿,他却是没看,自然是要过来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