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指使。
她平静道:“重光,我来见你了,你不来,他们也活不了。”
声音不大,听在旁人耳中却如炸雷。
远远的有声音传出:“我不在乎他们的性命,我却高兴你的到来,你来。”
墨渊踏足前去,进了帐篷,于是五行三界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在冰宫一直关注这里的两个人只好一人喝了一杯茶,静默不语。
东华帝君突然道:“她转世后,我满口仁义道德,假言让她自己选择,心中却只在想她配不上我,却忘了看她如何努力的为此奋斗着,我忘了拉她一把或者停下脚步等等她,而一开始我就忘了她还小,她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现在到底是晚了。”
“不晚,不晚。”
东华帝君木愣愣道:“晚了,我在想她配不配得上我,却没有想我能不能配上她,她是那么美好,存着污浊心思的我又怎么能呢。”
他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紫薇帝君于是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进了营帐的墨渊一打眼就看见了重光,他魏巍玄服,一身厚重,身边随侍着零。
她只看着他,零已被她忽视,她的痛苦挣扎不用这样的存在帮她解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痛苦也是自己的选择。
她道:“重光,我来了。”
重光道:“你出去。”
于是零走了出去。
重光道:“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了。”
墨渊站在那里冷笑道:“我没让你等,我来只是为了偿还一开始的因果的。”
“我知道,我一直等着你,等你赐给我死亡。倘若我死,一定经由你手。”
墨渊不语,此间爱恨纠葛,难说谁对谁错,唯一的可惜是她不爱他,一直不爱,她视他为兄长为知己,唯一不是爱的那个人,偏偏他不要,于是她只能全部放弃。
闻说爱一个人你怎么舍得让她太懂事。
可是,墨渊却不得不懂事,她为墨渊,享受大道运势,有所宠爱,她被偏袒着,所以她无法享有普通女孩该有的宠爱,她只能顺应天道。
从前她只是为了东华帝君,现在她只是为了大道。
“我知道在你当年转世之前种下的诅咒,大道会让它一一应验,我现在只想问你,为什么喜欢他,喜欢他哪一点儿?”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他,喜欢他哪一点儿,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墨渊苦笑道。
墨渊上前抚摸着他鬓角的鸾尾花,突然抱了抱他,道:“重光,我们真的好久不见。”
重光点头:“我知道。”他又道,“是我对不起你。”
“重光,没谁对不起谁,我知晓你心意,可是那又怎样呢,欠下的我都还你吧。”
“我要的不过就是你说一句喜欢,其他的我不要。”重光偏执固执到狭隘。
“喜欢又能怎么样,重光,我累了,你也累了。”
“不要,倘若我死了你可会像我记你一样记我这么久。”
“也许。”
于是重光死了,只为这一句也许。
历来情字最伤人。
她以心头血应誓,她道:“千百年之内我和你必会结一段缘。”
她将他的一团真灵收在掌心中,离开营帐,零在外面看着她。
零道:“你就不恨?”
“恨需要力气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离去。
她将重光的真灵放入广寒宫下的玉池温养,倘若他日有幸一日温养好,自不记得如今,想来会寻着机会投胎。
冰宫里,东华帝君眼角留下一滴泪,她真的没了,就连一丝丝气息都没了,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她以她命来爱他,他偿之以泪。
他哭的次数当然不多,初化人形一哭,哭天地间万物终得享光亮;墨渊死二哭,哭所爱之人终将堕入轮回;第三哭便是现在,心爱之人好不容易回来又面临分离。
紫薇帝君叹气道:“东华,你何必呢。”
“她没有了,我又如何不该哭。”
真的有时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为他哭的,他总该还她。
她离开了此世。
她终于四海八荒不受拘束,不再担惊受怕,她却站在缈缈云巅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看着脚下万千世界,木然踏入其中之一。
太行之巅,枯松荣哀,只余一钵绝情池水闪着粼粼波光,流星划过天际,落在水里。
引起太初门下骚乱,众多弟子追寻而来。
墨渊看着自己被灼烧的身体,望着湛蓝的天露出一抹凄艳哀绝的笑来。
原来,她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
原来,并非情丝主导生灵情感,而是情感催发情丝。
原来,一切都是道是无情却有情。
拔长剑,一路清歌天涯,恨长生,千古不死一人,玲珑玉断楚歌轻,到底一时颜色无。
那么,东华帝君,诚如我之所说,我愿你此生不复记起这世间还有我这般的人。
至于我,此生此世,永生永世,自此不沾****,魂飞魄散才是结果。
她思至此,将自己身上的法力尽皆散了去,沉在这绝情池底。
再见了,诸位。
作者有话说:前方番外。
高能预警中,这不是演习,请非战斗人员快速撤离现场
第一波,东华上仙╳飞羽
第二波,一罗喉╳顾千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