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为肖逸斟满了酒。
肖逸摇头微笑,心想这位南宫兄弟还是老样子,深感欣慰,当下来者不拒,连干了三大杯方止。
喉头火辣,腹中一片温热,酒气上涌,顿时豪情万丈,大赞道:“好酒!”
季逍城忽然道:“白天时,因有诸多不便,未能替肖兄弟开脱,心中委实愧疚难当,还望肖兄弟莫怪。”
儒家四人之中,肖逸与季逍城相处虽短,但是感念其不远千里,奔赴玄悟洞府舍命相救之恩,早将其一般相待,视作朋友,这时又听了其言语,更觉心中一暖,道:“季大哥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今日之形势,又非是你我所能左右。无须多言,一切尽在酒中。”
季逍城道:“好!一切尽在酒中!”
举起酒杯,二人一干而尽。随即相顾大笑,畅然开怀,再无嫌隙。
此时,肖逸方感觉到,这杯中之物,的确是好东西。酒道之真谛,或许正在于此。
之后,诸人一边互述离意,一边酣然畅饮,一会儿工夫,便空了七八坛。
肖逸忽然觉得,唯有与这些人在一起时,方能感到真正的放松。
无须算计他人,也不惧他人算计,心空无物,令人好不痛快。
当然,与静姝相处时,也同样轻松愉悦,但那是另一种感觉,两者不可混谈。其中滋味,唯有局中之人方才了解。
听五人所说,离开冰刹海之后,那公梼原自回阴阳家不提,他五人则一路同行,来到豫州。
一路上,五人也经历颇多,受肖逸影响,但凡遇到不平之事,不分州界,不分人、兽,尽皆拔刀相助,此行委实做了许多善事。
当问及肖逸经历时,肖逸只将伯阳画府之事略去,谈起与农家一同除魅的经历,直把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惊羡不已。
酒兴正酣,忽觉酒楼一晃,咚,咚,咚,楼下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
但闻每一声响起,酒楼都要跟着颤动。那楼梯吱呀作响,明显不堪其重。只听楼下店小二焦急地喊道:“那位大爷,你可小心一点。”
肖逸惊奇道:“来人好大是体格。”
那五人泯然而笑,只听南宫逍礼道:“这可是咱们的老朋友到了。”
肖逸奇道:“老朋友?”挖空记忆,也不曾记得自己有一位如此体格的朋友。
这时,已听那人叫道:“人类小子,太不够意思,你等喝酒,也不叫俺老牛,气煞俺也!”
说话间,一颗硕大的脑袋已显露出来。只见来人目似铜铃,大鼻朝天,一张阔口足以一口吞下整只山鸡。待其上得楼来,头已顶着房梁,不得不弓背驼腰,低着头行进。但饶是如此,仍旧磕磕碰碰不断。
肖逸看着对方的魁梧身躯,已然惊得呆了。
那人气势汹汹,骂骂咧咧来到桌前,就地坐下,可仍比众人高了一头。他抓起地上一坛老酒,仰起头来,咕噜噜一口气干完,赞了一句“好酒”,抹了抹嘴,望向肖逸,颇有些不悦道:“怎地,小子不认识俺老牛了?”
肖逸这才惊醒,半信半疑地叫道:“疯牛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