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也原是常事,并不为过,可是出现这等过分状况,明显是欺负道家无人。
百姓不知道家已经势弱,见了当前事态,微感惊愕。
初来听道时,百姓还将诸子百家弟子视为仙人,若猛然见了此景,定然心神震动,难以置信。可是经过这几日的闻道,百姓对诸子百家也有所了解,尤其是今日听了诸家对德怨的不同主张,见了鬼家贬斥诸道后,知道诸子百家其实和普通百姓并无太大区别,面对天地大道依旧迷茫,是以,对当前情形竟未有太大反应。
而且,今日听了阴阳家和鬼家所论之道后,在场之人都当明白,无论人类如何努力,德怨恒在。诸子百家各执一道,立场不同,主张不同,为了弘扬自家之道这一私心,自然会出现眼前之景。这便是人之天性。
不过,作为众矢之的的道家众弟子却不这般想,此时无不色变,又怒又愤,齐指那台前之人,低声喝道:“肖逸,你做什么?快快退下。”
无用猜测,那阻拦吕为道者正是肖逸无疑。
此时,前有天下人嘲讽,后有同门师兄弟自责,可是肖逸神情淡定,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望着了空大师,等其回应。
长阳真人虽然面显怒容,但毕竟是一家之主,见事已至此,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当即道:“了空大师,诸家论道,从来是争先恐后。但我道家无为不争,若是同别家相争,倒毁了这‘不争’之意。如佛家所言,乃是‘着相’了。故而,道家甘愿最后一个论道,还望了空大师应允。”
道家弟子听长阳真人发话,忙闭了口,安静下来。
只听一人哈哈一笑,道:“好个无为不争,到底是未做好准备,还是真的无为不争呢?道家主动愿意续尾,我杂家可不承你的情啊。”
循声望去,说话者正是杂家兼合学院院主尸义。此人年少气盛,血气方刚,颇有轻狂之意。
长阳真人年高德劭,岂能与之一般见识,语气平缓道:“道家施德从来不求回报,尸院主无须挂在心上。”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带了过去,同时还彰显了道家之德行,回击了讥讽之众。
那尸义就好似一记重锤打在了棉絮里,颇感难耐,悻悻然坐了回去。
这时,只见那了空大师面有难色,颇有些踌躇。因为史无前例,所以很难下决断。而且,佛家逆来顺受惯了,又非多谋善断之辈,所以倍感为难。
诸派之人嘲讽片刻,见道家不接招,声音渐歇。
肖逸忽然转头向农家问道:“姜族长对道家最后论道一事可有异议?”
神农谷在豫州境内,但是按照方位,在道家和妖家之间,此时道家若退后论道,便该由农家登场。是以,肖逸先征求农家意见。
那姜魁摆了摆手,道:“论道何分先后?道家自便就是。”
肖逸道一声谢,又问道:“万谷主可有异议?”
那万天妖身材魁梧,隼鼻鹰目,颇有枭雄之相。肖逸与之对望,竟感心中一颤,不由地暗吃了一惊,心道:“此人好强的气势!”忽感心中惴惴,不知这妖家是否会应允。(未完待续。)